“为君分忧?”好一个为君分忧!
原朝再次点点头,眼中笑意愈发深了。这就是说,也有法子可以让皇帝狠到底了?
“那阿绥以为,该如何分忧?”
“孩儿以为,陛下有意追究皇子结党,却未必要把目光全然放在众矢之的的齐王身上。”
程知稍作沉吟,给出了一个她觉得可行,且原朝也不会有意见的回答。再过些日子,原朝都能出手推动先太子后人现世了,那杨端这些个儿子间的祸水东引彼此龌龊,他想来不会在意。
“众矢之的?”原朝咂摸了一声,轻抚袖口,眉毛扬起,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有意思,你是想拖谁下水?”
“天家皇子众多,无辜的很少。拖谁下水,无甚要紧吧。”
这就是程知认为可以另找的切入口了。
当然,不是替齐王洗白。这一连串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再搞什么栽赃构陷、清白喊冤,硬要把齐王摘出来,太勉强,也没有意义。这会儿挑出第三人,只是让皇帝打破如今顾忌僵持的局面,另行发难。
这第三人不需要是幕后黑手,左右局面,只需掺合其中,动过手脚就行。大鱼如成焘轻易捅不得,其他人又不像样子,那就只能用皇帝的儿子来凑了。
太子、齐王不存,那一众皇子就都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了。浑水摸鱼,渔翁得利,这个理由还是站得住脚的。皇帝该丢的脸都丢了,也不怕多来几个混账儿子。
巫蛊厌胜,谋害太子,这个有东厂出动,不能动也不好动,可皇帝心心念念的请立太子,却可以提。皇帝不必咬着事情本身,他可以换个角度去重新挖掘动机。
请立太子的若是另有其人,准备将齐王踞于火上,借皇帝与朝臣之手铲除,此等心思,帝王一怒,要追查此人党羽,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反对呢?
这一点,在原朝跟前,同样的,不必长篇大论。
……
原朝的确如程知所想,精准地接收到了她回话的意思。
唇角勾了勾,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原朝继续发问,“阿绥会从何入手呢?”
“人。”这就是要考较了。
“喔?”
“日前冒头请立太子的,同稍后告发齐王巫蛊的,缘何私下往来密切?”
“同属齐王阵营,虽一者打头立功,一者自保卖主,然有私交,不能称奇吧。”
“齐王阵营这么些人,偏生这次事件中两个最重要最露脸的有此私交,可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