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兄。”
“怎么了?”
“你可有妻室?”
“我这种双腿尽断的残废,估计也没有人能看得上。”
“我是说,你还是西北第一快腿的时候。”
“也没有,那些女人不知道为何对我不感兴趣。”
冯一笑不解地摇了摇头,他长得也不差,没断腿前在西北也有着响当当的名气,但唯独没有女人愿意跟他。
赵客恍然大悟。
他记起义父传授他刀法时曾说过的一句话,天下没有不可以砍断的东西,但唯独有一样东西却是永远都砍不断的
——不懂情为何物的呆子。
赵客笑了笑,还是好言劝慰道:“没事,这种事急不来。”
冯一笑苦笑,他也只能苦笑。
“对了,冯兄,我打算途中去你们阁里做客几日。”
“这最好不过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替我杀死了千面鬼,了断了我和他这么多年的仇怨,回到阁内,我设宴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宴中可有美酒?”
“这个自然有。”
“那冯兄可要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时,才到了凌晨。
东方现出鱼肚白色,大地犹在沉睡。
牛车依旧在缓慢地行驶,冯一笑打了一个哈欠,这只黄牛会自己寻路,他这车夫也只能待在车厢坐着干瞪着眼。
有时候,冯一笑也会想。
这只牛难道也是阁主早已安排好了的?
冯一笑感觉很委屈,他只是不喜欢走寻常路,也不喜慢慢吞吞,但阁主也不必把自己作为车夫的资格也剥夺掉。
至于赵客,则在拄着刀闭目养神。
他似乎有着养不完的神。
歪过头,冯一笑看向赵客,觉得有点无聊。
长路漫漫,却无人诉说衷肠。
他摇了摇头,随即眼里放光。
这牛车里并不只有赵客才可以进行交流,冯一笑弯着腰走出了车厢。
黄牛的步伐很慢,慢到直令老人都能睡着。
但牛是充满耐力的。
从出发到目前为止,它没有吃过一束草,也没有驻足停歇,它只是慢慢地迈出一条牛腿,然后再迈出另一条牛腿,从不停止,让人感觉它能一直这么慢走下去。
“牛兄,你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