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东方极选择了不回答,楚中生轻轻地摇了摇头,眼里多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
他在东方极面前,表现得更像是一名谆谆教诲的长辈。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几十年前,他还抱过处于襁褓中的东方极。
“他让你来,还有其余的目的吗?”
东方极摇摇头,回答道:“唯一的目的,义父应该同堡主你说过了。”
楚中生讥笑了两声,那人的确与他说过。
“你小子纵然断了一臂,依旧还是那快剑无双的东方极,他得了失心疯,还让你还来我这里寻找更上一层楼的契机。”
心慢了。
这在楚中生听来,更像是一种借口。
毕竟,让心斩去仁慈与宽恕,让东方极变成一台只知杀戮的冰冷机器,杀手楼的氛围只会比飞鹰堡更加适合。
飞鹰堡内,人命虽然廉价,但至少还是人命。
“也罢,你既然不愿说实话,我也不在乎,你是来寻求契机,还是别的目的也好,这些都无所谓,我欠他一个人
情,你既是他唯一的接班人,想在这里住几天就几天。”
东方极微微躬身,死寂的心里多了一股热流。
“多谢堡主。”
摆了摆手,楚中生起身,然后走下了石阶。
“还有,你在飞鹰堡无须顾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那些不争气的儿子,你想试剑的时候就用,找你寻事的就杀,来一个杀一个,来八个杀八个,你只需要注意一点…”
吐了一口烟雾,楚中生抬起苍老的脸,转身看向东方极。
“不许坏了我的花草。”
他的气势忽的一变。
他虽然还是老农的面容,但也再没有人敢将他与之前那副平淡无奇的样子进行对比。
送走楚中生之后,东方极的手心已全是冷汗。
他曾以为自己不会畏惧,但在这爱花甚于自己儿子的飞鹰堡堡主面前,他却表现的前所未有的慌乱。
楚中生的眼仿佛能洞穿万物,洞穿他内心的纠结,洞穿他所有的秘密。
他变得仿佛是透明的一般。
东方极不喜欢变成这样。
自己的心莫非真的慢了?
东方极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的小屋而去。
踏上廊桥,风吹过,一股与众不同的花香入鼻,东方极微微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