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肆找不到要说些什么,脑子乱的不行,东一块西一块,他垂下头,半天了,小声同陆厌说,“谢谢你。”
陆厌动作没停,穿上西装,昂了些下巴,将领带系好,淡淡开口:“不用。”
他在公文包里翻了两次,确认后拉起拉链,走到门口。
林肆在门边,脸还是花的,眼眶还是红的,但表情看上去平静许多。
“有什么事?”陆厌问他。
“你……头发还没干,”林肆抬起左手,提醒他,“领带这里,歪了一点,往你右手边弄一下。”
“知道了。”
陆厌扯了扯领带,礼貌地侧身从他边上经过,没有碰到林肆身体,但还是脚步放慢,边走边说:“段洋会给你发我的电话号,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他说完匆匆出门,只给林肆留下一个背影。
林肆第一次见陆厌这样不整齐的模样,却从头到尾都是因为自己。
他肩膀颓下来,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
温度已经褪下去,好像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没有发生,他不曾在陆厌面前失态,下巴不曾贴过他的肩膀,手掌也不曾碰过他温热的胸膛。
林肆三魂丢了七魄,呆呆帮陆厌把房门拉上,转身去卫生间。
门内还有陆厌淋浴没散去的雾气和温度,林肆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不自觉动了动鼻子。
他无法辨别是什么味道,这股味道甚至像空气一样没有气味,但又独立于空气,从浑浊和复杂中淡出,清澈像山间清泉。
林肆将脸上的妆卸了,低头看自己手臂上红色的小点。
他想,针扎进去的时候真的很疼,而且后来陆厌也没给按一下止血,他刚洗完澡,手应该还蛮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