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盛,我提拔你为师帅,让你守住桥头,你桥头布置的兵士少也就算了,内有一半的兵士居然躲在桥洞下赌博,你部队的军纪呢?”
夏诚眼神不好看的看着他,卢盛低着头,站在中央,他也有些委屈,天气太热,士兵们也有情绪,反应到他这儿,他也觉得士卒辛苦,才留守了那么一些人守桥,大部分士兵被他撤回到了山上避暑,况且他留下了火炮封桥,上面盖上茅草垛子。
一旦清兵来,将茅草垛子丢桥上,放火烧桥,同时河岸漏出的火炮猛烈轰射,桥上头一次冲来的清军必然惊退回逃,这一段时间足够他领兵从南溪山坡的林地里冲了出来。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但夏诚却以军纪质问他,手下躲桥底赌博,这是卢盛没有预料到的。
“桥下赌博军士,我要罚,也要赏,桥头三十一人守军骤遇妖军骑百人,敢战未退,此战缴获的军马二十一匹中,着其伍卒长各去领一匹,军士可连食三天肉食。
其中未赌博者,职进一级,下次各师有官职空缺,首从此内中选。赌博者不予,以示惩戒!”
卢盛没想到夏诚高高举起了板子,又轻轻的放下,夏诚其实心里也有明悟,卢盛训练出来的军士,桥头没有慌乱退却,反而在努力搏杀,他都想逃,而兵士却不惧,卢盛平日训练之攻,功不可没!
守桥士兵自然要赏赐鼓励,卢盛也要在他刚成师帅后敲打敲打,要让他知道他不光是他夏诚的心腹,也是他夏诚的手下,犯错夏诚他一样处置他。
同时给其他两师军兵做个告诫的样子。
“吴公九”
夏诚挥手让卢盛归列,却唤出吴公九出来,他恨讽嘲笑的看着吴公九,嘴里取笑道:
“我今日始知百代胆小如此,早知道就不带你去了,免得你受惊吓!我还是知人不深啊!这是我的过失。”
“我留下万一不幸,不过多一死人,若返身引军来救,幸则可救卫军帅,不幸亦可为军帅复仇,怎么说我吴公九是个怯懦之人呢?”
吴公九拜首低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委屈了他,可夏诚心里气的只想喊出声:你丫的就想跑路活命,你的脸在什么地方?
可这话不能直接这么说出去,这家伙算准了自己不能把他怎么着!
“我看吴总典(1)腿脚不怎么好,他的马匹跑起来太狂躁,去换头骡子来让他骑好了,骡子走路缓慢稳健,好方便他养腿上毛病!”
夏诚却有办法收拾他,话里含沙射影的揶揄着,吴公九却再一大拜,承然道:
“我以前贩押货物,多骑骡驴,可谓手熟了,骡子力大平稳,最怡宜骑人,谢军帅考虑了!”
夏诚有些哭笑不得,他心里有些哭笑道你这家伙脸在什么地方?人却站起手一挥道:“现在战事要起,骡子既然力大,还是扛紧要东西好了,你就委屈一下,去缴获来的马匹里挑匹好马骑好了!”
最后让人拨了些缴获的物资马匹,挑些出来,送入不远处乌瓦儿的僚瓦族兵营里。
因乌瓦儿也是新成立的一军军帅,虽说现在由他带着一起行动,到底是规制不和,在她领兵回自己营地后,夏诚故未叫她过来参与自己的军营的小型会议。
散了会议,夏诚出帐,从山上望着不远处的将军桥,桥上石质散乱,桥头附近烧的乌黑,河道里飘着一两个胀浮起来的清军死尸。
刀口舔血的日子并不轻松!他不由的又想起了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