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好了,下去吧,要严格操练士兵,我过不了几天就会去岭上检验你们的成色的,别让我新账老账一起算!。”
“大人,是!”“是!”
伴着夏诚的挥手,二人谨慎低头站起,面对着夏诚方位,小心点儿的退下。
夏诚复抬头眯看着现在衙厅里的半大小孩何明亮和亲兵头子李天成,瞧了半响,被看二人都被看的有些紧张。
夏诚才说道:“刚才尤文岱的狗屁话,不要瞎传出去,如有误漏,我唯找你二人!”
“是,”“是,大人!”声音虽分一大一小,但都充满着某些颤惧。
夏诚复看起了桌上的一份抄本文告,这是靳准的计谋,他明晰夏诚想要乘水路攻入江西赣州城后,建言并专写了一份《太平天军告城内百姓书》。
“……圣军所到之处,专除贪官污吏,不必惧怕,城中百姓各司其职,各行其业。……”
这是用以攻破城池后,安抚百姓,更快的建立秩序的,夏诚心里道:有自己的谋臣,确实做事情都比较远、比较全面,果真有些一人智短,两人计长模样。
…………
与此同时,随着“轰”的爆破声,洪杨太平军主力连攻长沙十几天,长沙城城墙都破了好几处,但都被城里早有准备的清军堵了回来,同样,随着城外清军主力的陆续到来。
九月十八日,楚雄协副将邓绍良率精锐九百人到长沙。
九月十八日以后,江西九江营一千人到长沙(此军先到永州,于九月四日经赛尚阿饬令赴长沙),
九月二十二日、二十三日,凤凰厅同知贾亨晋及永绥协副将瞿腾龙部兵勇二千人到长沙。
瞿本人已先期兼程入城。九月二十四日(或二十五日),河北镇王家琳率兵千人到长沙。
九月二十六日,镇远镇总兵秦定三等率大军到长沙。
和春统下江忠源一军达一千五百人。九月二十五日前,都统衔头等侍卫开隆阿等率兵七百余到长沙。九月二十口前,赛尚阿等亲拨兵一千亦到长沙。
城外尾随太平军大队的追剿清军一连夺下金盆岭、新开铺一带。而因城下抵达的太平军主力始终无法击破城角不远的蔡公坟,便不敢于城外将大部队分扎摊铺开扎营,唯恐清军从中隔绝战场。
在连攻蔡公坟不下的情况下,太平军主力则开始团聚于南城墙一带,沿湘江一字扎营,目的是使清军无法造成内外包围的夹包之势。
太平军的活动范围虽被半限制半主动的团集在城南一角,但凭是借一侧是湘江,太平军除了东面留下部分预备兵力,也可以毫无顾忌的猛攻长沙南城墙。
但从军事上的角度措施,并不能弥补日常生活中太平军的本身短处。
日常的柴米油盐的供应太平军一切靠自筹,比不上清军有全国各地后勤的解押递送。
在太平军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城南一角,清军也得以集中兵力开始对太平军组织形成一条反包围之势。
城外,随着向荣亲自率领的清军的到来和指挥,他在看过太平军的应对布置后,开始看着地图调兵遣将。
他利用太平军背后西面有的湘江天堑障碍,加紧于东面各地方派兵,很快形成了一条北起自城南东北角蔡公坟、至南面的新开铺的庞大弧形包围线中。
而城外各营盘驻扎到位,清军在各自营盘之间开始挖掘长壕互相连接。
杨秀清这才多少意识到情况不妙起来。
城里人明显感觉到“长毛”的攻城战开始减弱,正面战场开始转移到城外部分区域。
九月十九日、二十日、二十一日、二十二日、二十三日、二十六日、二十八日、三十日和十月三日,清军邓绍良、瞿腾龙、王家琳、秦定三、江忠源等连日出队进攻太平军,烧毁太平军在南门外所占民房及哨棚多处。
杨秀清却只固守不动,清军这些日子连续送达北京的战报是“长毛不动”、“负固不出”、“踞巢不出”、“坚壁不出”的情况。
这日,太平军少有的没有攻城,看着城外沿江扎营、且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太平军营地,城头上的巡城的长沙官员中,有些人停了下来,看着这几乎没有尽头的沿江大量帐篷与喧哗人声,人人几乎或多或少、多少都有些感到心胆都要碎裂、望之目眩良久的感觉,可人前的左宗棠却指对张亮基说:
“敌军犯了蠢,背水结阵,犯了兵家大忌。官军已经开始在封锁了他们的东面、北面,只要再封锁住河西 ,就可以将敌军彻底困住。”
张亮基不由急问询道:“那先生是湖南人,想必自是知晓地情,敢问河西要锁住的是哪些地方?”
“而河西最紧要的地方莫过于是土墙头、龙回潭两处。现在应该派一支军队进军河西,扼守此两地,防止敌军逃窜,然后便可将他们聚歼。”
回到长沙府衙口的张亮基有些心动,急忙下令给城外向荣,让他马上带人过湘江,但此以前,张亮基曾会同曾国藩的老师吴文镕参劾过向荣。
“哼!”军营里的向荣打开信使送来的令信,当众冷哼一声,不发一词。
向荣因前事怀恨在心,多少不愿听从张亮基的指挥。
再一个,他本人一向打仗,围城必有缺,更喜欢起义军被围起来后,人心惶惶的从他之前留下缺口撤跑时,自己带兵乘机尾随追剿的爽利,这种打法轻松且容易,损失少,见效快。
而不喜欢把敌人困死,然后让“长毛”和他死拼,依照目前兵员为止的素质,他感觉与太平军十有八九是拼不过的。
张亮基以利害要胁他,向荣向张亮基发泄怨气说:“身是已革提督,贼从此窜,不任咎也。”
发怨气给张亮基和远在北京的咸丰,老子提督街已经被革掉了,长毛从这儿跑了,我又不是吏部的在任官员,跟我有毛关系。
他知道跟太平军打,咸丰他们是离不开他的,公然抱怨挑衅,也不由的他有怨气,他老头子一个,年纪大了还这么卖力,太平军基本没从他手上讨到什么好去,这一路打来,不如他的将领比比皆是,可朝廷专拿他开刀,罢了他的官职,什么意思?
眼见向荣接信接连几天不动,张亮基多少无法,他只好请磨磨蹭蹭依旧留在衡州战场上的赛尚阿发布此命令,赛尚阿虽然被北京的咸丰骂的狗血喷头,但他到底曾是帝国“宰相”。
向荣再也无法推脱清廷大地位贵族的命令,这才勉强率部分军队渡过湘江。
但过河后才发现,河西的土墙头一带已被石达开率领的太平军占据。
之前向荣的包围举动,已使杨秀清开始认识到太平军主力将被半包围在金鸡桥一带到湘江的狭长临水陆地地带,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里。
果不其然,由于活动范围受限,而十几万太平军人数过多,很快粮食油盐供应都出现了紧张的局面。长此下去,太平军终将被清军消灭在长沙城下。
东王杨秀清他多少明白,除了能攻破长沙,获取物资外,只有派一支队伍渡过湘江向西发展,或许才有活路。河西的洋湖一带晚稻已经成熟,可以供给军粮。
其他的军需用品,在河西也可以得到有效补充。于是在清军大挖壕垒勾连包围时,杨秀清派翼王石达开立即率军渡过湘江,在河西扎营,连绵十余里,把守留此太平军的后路,。
同时,搭建浮桥联通湘江两岸,在湘江中间的水陆洲上驻有重兵,以保护浮桥。
至于正面作战,他杨秀清也没有想过,十几万人里能打就那么两三万老弟兄,其他人攻攻城池可以,真打起正面作战,怕会出现大篓子。
左宗棠、张亮基甚至江忠源闻听河西消息,通通给向荣写信,希望让他将土墙头夺回来,同时也希望让他派兵马上占住太平军尚未占据的回龙潭,可向荣明白自己一旦占住这两处,太平军必会抽调大队人马拼命来攻,夺回这一条后路,而自己多半是守不住的。
他可不想因为打了败仗再被咸丰皇帝撸下去,连个军中参赞也捞不着,学现下领兵将官的大流,多说多错,不说不错,不去做就不有错,于是只派兵布扎在岳麓山一带,想视情况而定具体行动措施,同时想着太平军在长沙城下最好因攻城彻底头破血流、元气大伤后,他在那时冲上去打也不迟。
现在双方的目标都是看太平军能不能短时间内攻破长沙城,洪秀全为了振奋人心,也开始登台受玺,大封群臣,布喻四方,表明国家正统。
而这一切,与汝城正准备出发的夏诚无关。
…………
太平军主力攻城的十几天里,夏诚也没有闲着,通过不断的募兵,他的兵力至此已经达到三万多人,汝城读书识字的知识分子抓来了三百来人,这是他进军江西并站稳脚跟的保证。
除了七千多的主力通通换上了吴公九制作的士兵立领对短襟(和现在人上身差不多)、白单夹长裤,军官的立领右祍大襟,黑棉夹长裤外。
其余募来士兵,除了从中择其精壮者三千人连带以前伏击俘虏福兴的清军千余人共四千人,被新编为三个卫,分别拨给罗三炮,周彪伍二人。
其中罗三炮虽说是为了兄弟义气,在郴州对他夏诚不住,但这人的两不相帮,忠义及老实本分,让夏诚却有些放心他。
罗三炮听到夏诚复把他立为以前和军帅相对位置的卫将军,多少有些感激涕零,无以复加,只是拱手连连。
其余一万三千多人以五百人为一部,各设部屯长,为二十六部。
夏诚也不想搞那种良莠不齐的军队,这种队伍从最开始的很能打,通过不断的掺水,但到最后全变成规模庞大的水货,像李秀成、陈玉成二人后期动不动各自手下二三十万人,
或许声威赫赫,但在夏诚看来,这些兵除了糟蹋好不容易征收来的粮食衣料铁器等等物资,什么也做不了,一路被三四万湘军压着打,想想都觉得有些窝囊。
所以夏诚心里将自己的部队划分二等三层,二等分别为野战部队、守城治安部队。
野战部队是自己手里的几个主力卫,这将是自己以后作战的主力,而守城治安部队主要作用是夏诚利用野战部队攻破江西几大主要城镇后,将其派去当地驻守住,以保证攻占的统治疆域,同时避免本就少数的主力分割使用。
也是对野战部队的后备军,在野战主力有缺损时可以从里挑选补充,不用直接招募无经验的百姓。
所谓三层则是针对全军升迁第次,士兵与军官的递升要求必须是普通士兵、小功红袖士兵,大功黄袖士兵三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