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指着左首的白衣鬼魅道:“我瞧此人才是玉面蝴蝶。”白衣幽灵不满道:“老家伙,张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赵总镖头指着白衣幽灵道:“王老哥此言差矣,我瞧右首那人才是玉面蝴蝶。”这次轮到白衣鬼魅大吼道:“姓赵的,你瞎眼了么?”
赵、王二人不理两个白衣人,兀自争论不休。青冥镖局众人瞧着屋顶二人,指指点点,亦开始争辩起来。一时间,院内众人分为两拨,各执己见,互不相让。白衣鬼魅和白衣幽灵见他们始终争不出个结果,又急又气,怒道:“你不认得我,还不认得我的拳头么?”一齐从屋顶跃下,白衣鬼魅去攻赵总镖头,白衣幽灵则去袭王老爷子。
白衣鬼魅道:“那日我无心恋战,姓赵的,今日便让你认清我的掌法,莫再忘了。”掌如阴风,砭肤刺骨。白衣幽灵道:“老家伙,我便用上次使的掌法,再斗你一次。”掌若惊雷,震天慑地。
四人两两为战,分交两处。约莫斗了二十来个回合,白衣鬼魅喝道:“倒。”一掌拍在赵总镖头胸口,将他击倒在地。与此同时,只听白衣幽灵叱道:“去吧。”亦将王老爷子震退丈远。青冥镖局众人见势不妙,忙将赵、王二人扶起,将他们护在身后。
白衣鬼魅望着赵总镖头,冷冷道:“姓赵的,这下你可认得我了?”赵总镖头戟指骂道:“玉面蝴蝶,你这狗贼,我赵某人武功虽不及你,你却休要得意。天下间武功胜你十倍百倍之人多不胜数,终有一日你必死于刀剑之下。”白衣鬼魅只如未闻,望着白衣幽灵冷笑不语。
白衣幽灵不去理他,向王老爷子道:“老家伙,你有何话要说?”王老爷子叹道:“一月之前老头子尚能接你五十招,今日却不到三十招,我还有何可说?两次栽在你玉面蝴蝶手上,老头子我认了。”语气之间,颇显无奈。
白衣鬼魅指着王老爷子,怒道:“你这老家伙,方才还说我才是玉面蝴蝶,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白衣幽灵冷哼道:“那姓赵的不也一样?”白衣鬼魅指着赵、王二人,讥笑道:“你们两人,如此没有主见,居然还有脸统领镖局,笑话。”忽然转头死死盯住白衣幽灵,寒声道:“你究竟是谁?此时你我行踪已现,再也讨不得半点好处,还不快快现身。”
白衣幽灵迎上他的目光,道:“好好的一单生意,被你搅黄了,我正想问问你,究竟是何居心?”白衣鬼魅怪笑道:“什么居心不居心?我玉面蝴蝶行事,哪次不是为了钱财!反倒是你,冒我之名意欲为何?”白衣幽灵冷笑道:“世人皆知玉面蝴蝶最擅轻功,究竟谁冒谁之名,咱们不妨比试一番,到时真假自辨。”
白衣鬼魅狂笑道:“正有此意。谁若输了,便把头颅送予对方,敢是不敢?”白衣幽灵高声道:“有何不敢?以此为始,紫金山为终,这便走吧。”话犹未毕,人已如一缕轻烟般逸出院墙。白衣鬼魅不屑道:“让你抢先半步又有何妨?”言罢,身形化作一阵轻风,追了上去。
白衣鬼魅虽然晚了白衣幽灵半分,但他的轻功也当真了得,只赶出三四十步便追上白衣幽灵,与之并驾齐驱。白衣幽灵冷哼道:“看你轻功倒是不错,只可惜仍差我太多。”足下正待加力,不想方才开口说话泄了气息,反被白衣鬼魅超了过去。白衣鬼魅冷笑不语,双足连迈,百忙之中,仍不忘伸手向身后的白衣幽灵做了个拇指向下的手势。
白衣幽灵大怒,气沉双足,奔走如飞,疾如羽箭,几个起落便赶在白衣鬼魅前面。白衣鬼魅步似流星,再次超出。如此,只见月夜之下两道白影衣袂飘飘,宛若凭虚御风,腾云蹈浪,二人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忽而幽灵领先,忽而鬼魅在前,反复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