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云抬眼瞧去,只见擂台上姚琨将手中木板使得犹如蛟龙出海,奔腾千里。哪想招式使至一半,姚琨“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跪倒在地。原来他先前受了郑东君一掌,胸中早已气血翻腾,只是他不愿在心上人面前坠了威风,勉强压住罢了。那中年书生的武功高他许多,他全力相抗,又急又怒,引得气血上涌,终是再也压制不住。
杨婧伊娇呼道:“姚大哥。”上官飞云不明那中年书生的身份,生怕他伤了姚琨,飞身上台,扶起姚琨,问道:“姚大哥,你怎么样?”台下看客见擂台上蓦地又多出来个轻功高明的白衣少年来,只道又有一场好戏看,忍不住连声叫好。
姚琨胸口窒闷,气息大乱,已无力再战,想到自己连败两次,颜面尽失,偏生上官飞云又在此刻出现,引得众人叫好连连,自己愈发相形见绌了。他偷偷向杨婧伊瞧去,杨婧伊虽看着自己,目光却不时落在身旁的上官飞云身上,心中不禁又气又怒,一把甩开上官飞云的手,大声道:“不用你们管。”跳下擂台,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上官飞云急道:“姚大哥!”正待去追,却听台下看客齐呼道:“来一场!来一场!”将擂台又围紧了一圈。上官飞云本想展动身形,飞跃而出,但究竟是在闹市之中,多有不便,正自犹豫,却听肖欣大声道:“我们去追,飞云你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台上那小子,为姚大哥讨回面子来。”末了,又加了一句,“还要赢了那支钗子来,送给大小姐才是。”嘿笑声中,已和柳箫一同出了人群。
中年书生歉然道:“姚少侠意外受伤,实令小生始料未及,小生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恕罪。”上官飞云道:“姚大哥受伤非阁下之过,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阁下。”中年书生道:“不敢,公子请讲。”上官飞云道:“不知阁下与玉面蝴蝶如何称呼?”
中年书生奇道:“哦?公子说的可是月夜行窃的玉面蝴蝶?”上官飞云点头不语。中年书生道:“小生虽久闻此人之名,却一直无缘得见。”上官飞云道:“那阁下可曾听说过陌教?”中年书生道:“陌教与华夏武林争斗百年,小生岂有不知之理?”
台下众看客见他两人只是交谈,没有半点交手的意思,急道:“打啊,快打啊。”叫喊声中,众看客又逼近一步,将擂台围得愈发严实。中年书生苦笑道:“看来小生今日若是不请公子指点几招,台下众位势必不肯罢休了。”
上官飞云之所以上台,一则是担心姚琨伤势,二则是惊诧于中年书生的掌法,想问个清楚,并非要和那中年书生决个高下。但此时见了众看客的反应,知道若再不交手,只怕难以脱身,无奈道:“在下正要讨教阁下的地狱道掌法。”
中年书生听见“地狱道”三字,面色微微一变,复又笑道:“公子好眼力,请。”上官飞云料他不会主动出手,便做个起手礼的姿势,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恕在下无礼了。”默运炎阳真气,挥掌拍出,空中碎雪还未飘至身侧,便被真气融化了。
“哦?‘炎掌’!莫非公子是何先生的传人?”中年书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不由吃了一惊。要知何不鸣的“炎掌”自出机杼,独成一家,实可谓武林中不可多得的绝顶武功,江湖中人皆为之侧目,即便是盛年时期的上官孤峰也不敢大意。
上官飞云道:“我……”一字出口,恍然想到实不知该如何叙说自己与何不鸣的关系,索性哼了一声,连拍两掌,反问道:“却不知阁下与陌教是何关系?”他对陌教倒无甚恨意,只是自打入江湖以来,见杨碧影等人每每谈之色变,耳濡目染,便对陌教多了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