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太元哈哈一笑,向项天啸说道:“项掌门,咱们已有十多年不见了。”项天啸道:“不错,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十三年前,项某接手白帝城的时候。”鱼太元神思飘回从前,笑道:“想当年,我和项掌门并肩作战,一起诛杀魔教贼人,当真痛快。那时咱们还是些无名小辈,一心想建功立业,闯出个名堂。后来成了一派之掌,却发现烦心之事越来越多,哪有当年快活?”项天啸听他提起成名以前的事,叹道:“是啊,想不到距离昆仑山一战都过去十九年之久了。”
上官飞云听闻项天啸和鱼太元曾随父亲一同参加过昆仑山之战,不觉对项、鱼二人肃然起敬。邢先生听他们三人只顾寒暄,却将自己撇在一边,他急于铸剑,想要出声提醒裴越之,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无奈之下,只得摇头晃脑地放声吟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裴越之闻言恍然道:“敝人乍见故友,欣喜之下多有失礼,各位勿怪。”上官飞云拱手道:“裴掌门客气了。”程影向裴越之介绍了上官飞云诸人,并说明他们的来意。裴越之道:“邢先生所得玄铁,可否容敝人一观。”邢先生卸下背上包袱,打了开来。那块玄铁少说也有三四十斤,但邢先生将其视为珍宝,一路上谁也不让碰,非得自己负着。
裴越之还未开口,藏剑长老厉无锋已先忍不住道:“质地细密,还隐隐散发寒意,果然好铁!”名剑阁掌门之下有三位长老,分为三派,御剑长老教授弟子剑术,藏剑长老精通铸剑之法,砺剑长老则司奖罚之职。裴越之点头道:“厉师弟熔铸之术甚是高明,他既已开口,此铁自非凡品,必能铸成绝世神兵。”
邢先生心下大喜。裴越之又道:“只不过敝派上下近几日都忙着祭剑大典,还请邢先生候上两日,待祭剑大典过后,必为阁下铸一柄好剑。”邢先生欣然道:“别说两日,只要能铸得宝剑,便是二十日、二百日,我也等得。多谢掌门,多谢掌门。”
上官飞云道:“裴掌门,晚辈有一把剑不幸折了,找了许多能工巧匠都无法将其重铸,不知贵派可有办法?”裴越之奇道:“哦?公子不妨拿来瞧瞧。”上官飞云拿出蔽日剑,名剑阁众人皆是“啊”的一声,面色大变。裴越之问道:“这把剑,你是从何而来?”上官飞云答道:“此乃先父遗物。”
裴越之皱眉道:“遗物?这么说来,二十八年前的那对少年中便有你的父亲了?”上官飞云想起杨碧影曾说二十八年前上官孤峰和慕容苍劫来名剑阁大闹了一场,自语道:“莫非这把剑就是父亲当年从名剑阁取走的?”砺剑长老雷震怒道:“什么取走?分明就是抢走的!”裴越之沉声道:“此剑名曰‘蔽日’,与那‘掩月’刀皆为本派所有,望公子物归原主。”
肖欣见裴越之和雷震说得无礼,不悦道:“这是飞云之物,凭什么给你?”上官飞云知道事情始末,自不觉他们所说有何不妥,但此剑乃上官孤峰的遗物,他说什么也愿交出,便道:“当年之事,先父确有不对,晚辈在此向贵派赔礼了。但此乃先父遗物,意义非常,还望各位前辈能体谅晚辈人子之心。”
裴越之面色一沉,道:“如此说来,公子是不肯了?”上官飞云道:“请恕晚辈万难从命。”裴越之冷哼一声,雷震怒道:“臭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纵身向上官飞云手中的蔽日断剑抓去。青冥镖局众人不料雷震身为长辈,竟会向上官飞云忽然出手,不由又惊又怒。
上官飞云正要还招护剑,忽听厅外一人大喝道:“哪个不要命的贼厮鸟,敢给俺家小飞云吃罚酒?”这一声厉喝犹如晴天霹雳,在场众人内力稍差者,只觉双耳嗡鸣,险些被震倒在地。雷震听得喝声,出招微微一滞,便是这一滞之间,眼前一花,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将他震退开去。
雷震抚胸叱道:“是你!”上官飞云向来人瞧去,大吃一惊,叫道:“何伯!”鱼太元与项天啸亦吃惊道:“‘炎掌’何不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