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云诧异道:“雨妹,你怎地出手了?”燕雨柔秀眉微轩,摇头道:“这‘海潮梵音阵’本就极为厉害,更何况是夏师姐亲自操持。你不识此阵,独自一人应付不来的。”夏晚禾无功而返,愠道:“小柔,你当真要一直护着这淫贼?”燕雨柔跺脚道:“夏师姐,你真的误会云哥啦。”夏晚禾冷哼道:“多说无益,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只好亲自动手擒了你,待回去了你自己跟师父解释罢。”
燕雨柔沉默片刻,轻咬樱唇,道:“夏师姐,既然你不肯听小柔解释,那就只好将你制住了再说与你听,请恕小柔冒犯了。”夏晚禾淡淡道:“好啊,你是师妹,先出招罢。我也想瞧瞧这半年时间,你的武功究竟精进到何等地步了。”燕雨柔道了声:“夏师姐,我来啦。”柔肠剑蓦地刺出,使了招“逐浪势”。夏晚禾不慌不忙,也使了招“逐浪势”,以快打快。
紫竹苑弟子中,原本只有大弟子夏晚禾、二弟子洛芊芊的武功是由娴静师太亲授,其余弟子的武功俱由夏晚禾、洛芊芊代为教授。燕雨柔入门后,娴静师太怜她体弱,对其甚是疼爱,所有内功、外功俱是亲自相授,是以燕雨柔入门虽晚,武功却比许多师姐还要高,但若与夏晚禾、洛芊芊比起来,尚有不小差距。平日里同门切磋,燕雨柔在夏、洛二人手底下走不过三十招便会显露败像,今日竟与夏晚禾平分秋色,紫竹苑众弟子皆暗暗称奇。
眼见燕雨柔和夏晚禾斗得你来我往,众弟子心急如焚,不知该帮谁才好,叽叽喳喳小声说个不停。忽听得一声惨呼,名剑阁众弟子齐声惊呼道:“雷长老!”原来却是唐皓一掌毙了雷震的性命。
一名高个名剑阁弟子怒道:“好你个魔教妖人,竟敢杀我雷长老!”唐皓冷哼道:“你们名剑阁杀了我两位兄弟,我便也杀你名剑阁两人,不多不少。若你们想给他们报仇,只管来,我唐某人随时奉陪。”他手中钳着雷震的泠霜剑,言罢,手上运劲,只听“呛”的一声,泠霜寸断。名剑阁众弟子被他气势所慑,一时不敢上前。
紫竹苑众弟子见状,恍然回过神来,也不知是哪个弟子忽然叫了一声:“莫再瞧了,速速助大师姐擒住这个淫贼,然后再去帮名剑阁的师兄们。”燕雨柔扬声道:“云哥,此时没了夏师姐主阵,阵法威力减了大半,你只消让师姐们的兵刃莫再交击出声,则此阵可破。”上官飞云闻言道:“好。”话落身动,剑随意走,抢在紫竹苑众弟子行动之前,绕着她们转了一圈。紫竹苑弟子的武功本就不敌上官飞云,更料不到他的身法竟如此迅捷,只觉得膝上伏兔穴一痛,整条腿酥麻不已,纷纷跌倒在地。
燕雨柔得垂云叟指点,又习得“炎掌”和“阴阳赋”的入门功夫,武功虽然今非昔比,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夏晚禾毕竟内功深厚,招式纯熟,五十招开外,燕雨柔渐感不支。上官飞云瞧出端倪,朗声道:“雨妹,我来助你。”一招“吞云吐雾”攻向夏晚禾。燕雨柔心有灵犀,跟着使了招“风雨晦暝”。
这招“风雨晦暝”化自“碧海惊涛剑”中的“潮汐势”,顾名思义,剑势忽起忽落,劲力时吐时收。夏晚禾胸有成竹,正待剑招“落潮”之时反击,不料上官飞云的剑招却似一阵狂风暴雨,将本已落下的潮水又卷了回来。夏晚禾猝不及防,只得后退。
燕雨柔跟上一剑“临窗听雨”,上官飞云配合使出一招“烘云托月”。夏晚禾再不敢大意,以“截流势”死死封住二人的攻势。燕雨柔收了剑势,换为掌法,上官飞云随她一变,“痴雨”、“烟云”双掌齐出。“痴雨”之掌形如摘星之势,牵制住夏晚禾的剑招;“烟云”之掌好似流焰飞火,携着炎炎灼气四散逸开。
夏晚禾避让不及,与上官飞云硬拼了一掌,只觉灼烫的掌劲中还夹杂着一丝冰寒之意。那股灼劲犹如千军万马,铺天盖地,奔腾而来,但那寒意却像是乱军中的一支冷箭,最要人命。夏晚禾防住了千军万马,却被那支冷箭射中了要害,被震得退开了丈远,整条左臂又冰又僵,竟再也提不起半分力道。
燕雨柔疾步赶上,拍出一掌“愁雨”,夏晚禾回剑使招“拍岸势”。上官飞云早有所料,“绝云”在“愁雨”的掩护之下,蓄势已久,不偏不倚正好拍在夏晚禾的曲池穴上。夏晚禾手中长剑高高飞起,斜插入地,燕雨柔的柔荑已按在了她胸腹间的巨阙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