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不愧是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他的一席话直接说进张六斤的心坎里。
县城的居民还是保持着和过去相同的生活习惯,吃过午饭后会找处阴凉的地方坐到一起聊聊闲天。
张六斤感到自己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于是不再带着他们四处乱转,而是直奔新街的家中而去。
钟楼的树荫下,两个老头正在专心下棋,围观的群众都保持安静谁也没有冒然开口说话。
听到张六斤几人说话的声音,围观的众人将目光从棋盘上挪开,来回上下打量着张六斤和惠珍等人。
张六斤今天穿着一身长袍,头上戴了顶礼帽,看上去就是个做生意的老板。惠珍在他旁边站着,怀里抱着孩子,一袭水蓝色旗袍衬托出她曼妙的身型,让站在人群中的惠珍显得鹤立鸡群。
大家看到张六斤他们有些面面相觑,其中有几位老者看向张六斤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们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是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到过他。
“郑叔,你还认得我不?我是张六斤,张怀民家的老三娃。”
老人已经上了年岁,他在脑海中努力回想着张六斤这个名字。
张六斤怕老人还想不起自己是谁,便指着不远处的破烂木门说道:“那儿的同仁医馆还记得不,我达张怀民就是同仁医馆的掌柜。”
“怀民?哦,你是怀民家老三,六斤娃。”
张六斤看到老郑叔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他上前激动地握住郑老叔的双手大声说:“对!我就是六斤娃,我回来了。”
张六斤眼泪顺着颤抖的嘴唇流了下来,老人的一句“六斤娃”让他瞬间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
“真的是六斤。”
“六斤娃回来了。”
“福庆哥,你还认得我不。我是龙龙,咱俩过去一块儿滚铁环的。”
乡亲们看到张六斤回来,纷纷围到近前,七嘴八舌地和张六斤攀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