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争结束后,如果有高度白酒消毒的话,估计救死扶伤,将会简单有效得多。
而此次南中之行,如果一切顺利,沈腾希望能在中草药方面有所斩获。当然,这对于南中人民来说,也会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让一分部人先富起来,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这“一部分”当然包括勤劳的人, 也包括拥有某些自然资源的人,以及某些拥有天然矿藏的人。
这个没有办法,如同后世的“拆二代”,“城中村”,该人家发财,你挡也挡不住。
问题是,这先富起来的这部分人,要有带动更多的人富起来的觉悟。
在这方面,后世有太多的经验可以借鉴。
沈腾在浮想联翩,老爷子沉浸在悲伤之中,其他人呆呆发愣,不敢稍有动作,生怕打扰了老大人。
包子等人虽然纨绔,但在这磐石太守面前,却依然显得小心翼翼。
由此可见这磐石老人和永昌郡那位顽石老人在蜀汉政坛的地位是如何坚挺了。
老人热泪盈眶,看着沈腾不甚唏嘘,好不容易止住悲伤,抹了一把脸,非常不好意思地笑了:“在一群小辈儿面前感伤,老夫这是着相了。”
“老大人为国为民,令人深感钦佩。”沈腾说的诚心诚意。
至于沈腾心心念念的那文山三七,老大家做了十多年的郡守,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此时三七不叫“三七”但蛮人日常用来泡水喝,说是消炎止痛倒是真的。
“你说他叫三七?”老人疑惑地问,“为什么?不是叫田七么?”
“哦——”沈腾恍然大悟,“嗯嗯,老大人说的是,就是它。”
后世叫三七,因其播种后三至七年挖采,而且每株长三个叶柄, 每个叶柄生七个叶片,故名三七。
“这个简单,此物为野生,漫山遍野都是,民间也多有食用者,据说有不错的疗效,只是没有想到公子千里而来,竟然如此看好此物,不知道老夫这里能够做些什么?”
老人玩味儿地看着沈腾,笑而不语。
感情戏演出完毕,从现在开始,老家伙开始要与这点石成金的年轻“斗智斗勇”了——
你小子这一路行来,给人家都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情,在我昆明郡这里,打算就轻轻地来,然后,轻轻地走?
你不带走一片云彩可以,但不留下些什么,未免太有点厚此薄彼了吧。
沈腾哪里不知道老家伙的心机,心里也早有打算,别的不说了,但说田七入药,便不知道会有多大的福报。
另外,这个时代,人民基本是不刷牙的,高级贵族中倒是有用碎盐搓牙齿以保持清洁的,但普通百姓连盐都吃不起,怎么可能享受如此待遇!
也有那讲究些的,将柳枝砸软了,用来刷牙,但味道不好且不说了,几乎无一例外地,都会导致牙龈出血。
想想,很可以理解了,用树枝刷牙,要不你试试?
而田七粉,就是治疗出血的最有效的药物。
假如有机会,把田七牙膏做出来,啧啧,贵族专享,与后世的那些动辄几万十几万的包包相比,又什么区别!
而牙膏的制作,并不涉及多么复杂高深的工艺。
“老大人这是考究小子了。”沈腾笑着举杯,“您守着龙宫还怕没有宝贝儿?还需要找我这外来之人?”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王伉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厅堂氛围顿时转阴为晴。
刚才老人家的一阵伤感,搞得大家都没法下筷子,肚子咕噜噜地叫咧。现在好了,大家可以甩开腮帮子吃喝了吧。
“是啊,漫山遍野的宝贝儿,可惜,可惜……”老人摇摇头,“都说富在深山有远亲,可惜我这昆明郡,大好的一座宝库,却开发不出来,也不知道如何开发。”
沈腾沉吟半晌,为难地挠挠头,晦涩一笑:“老大人何必急在一时,有些事情,慢慢来嘛。”
那边的包子好不容易抢到话头:“就就就是!老爷子您急啥呀,咱腾哥儿这不是来了嘛。”
沈腾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包子一缩脖儿:“咱没说错什么呀?”在他心里,你腾哥儿一路行来,点石成金的本事,谁不知道,藏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王伉看着包子,开心地笑了:“小侯爷深知我心!”他举起酒杯,对沈腾等人举了举,“来了,就安安心心地呆下来,有些事情嘛,慢慢来,不急的。”
得,这就算是正式下达了留客令。
“昆明,四季如春,夏不出汗,冬不叠被,多好的地方啊,老夫都舍不得走呢。”说完,他看了看包子等人,“你是张家的小侯爷,还有几位呢?都自我介绍一下,让老夫见识见识都是哪一家的俊杰人物!”
等几个年轻人都做了自我介绍,王伉激动地对众人道:“往事如在眼前啊,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当年诸葛丞相马踏南中,魏将军正是壮年,勒马横刀,勇猛无敌。估计啊,现在已经老了,当年,魏虎你是不是也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