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的男人心也够难以揣摩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除了配合刘队的调查外,大部分时间里都闭门不出,专心致志的一层层上色,然后拿着吹风机不分日夜的吹颜料,俨然把自己活成了无情的绘画工具。

容云衍在此期间也又来找过我几次,然而并没有追问跟神秘人有关的事,而是静静的站在旁边看我画画,一看就是好一阵。

我拿不准他的态度,始终忐忑不安的等着他发难。

可他直到油画快要完成的前一天,才向我提了个要求:“你也给我画一副吧。”

他用的是陈述句,但态度并不强硬,细听甚至能觉察到一丝恳求。

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可脑海中的往事却在阻止我重蹈覆辙,于是委婉的建议道:“画油画挺累的,我刚画完,得休息一阵子,你要是急的话可以找别的画师——”

“可我只想要你画的。”容云衍话锋一转,忽然问到,“你是真的认为自己画不好,还是担心画的太好?”

四目相对,他定定的看着我等一个答案。

我画他,画了一整个青春。

我怎么可能画不好。

全世界所有的人事物里,我画的最好最多的就是他。

于是我说:“你想要半身像还是全身像?有没有背景要求?”

“都没有,你可以随意发挥。”

“行,等我完成这幅画,下周就开始给你画,但事先声明,我不保证完成时间。”

丑话提前说在了前面,大不了用野兽派的画风送他一份大礼。

我紧赶慢赶,总算是在D先生定的期限之内,提前一天将画完成了。

接下来只要再涂一层上光油就大功告成了,然后我才发现,提前准备好的上光油根本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