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沈秋没有开口问一个字,听完肺音和心音后,便沉默地坐在小马扎上,眉头忽而舒展,忽而蹙起,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李均的心也随之忽上忽下,眼底的急切如有实质,喉结滚了几滚,想要问出口的话却卡在嗓子眼儿里上不去,下不来。
桑桑年纪虽小,但对自己的病早已不报太大希望,因此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开口问沈秋:
“这位漂亮姐姐,我的病还有治吗?”
沈秋恍然回神,见桑桑歪着脑袋,双眼澄澈地望向自己,眼底无悲无喜,就像在问“今天吃饭了吗?”般稀松平常。
反观李均,像个困兽般不自觉地缩紧了肩膀,肩上的肌肉隐隐发颤,漆黑如墨的瞳孔缩到了极致,似乎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一丁点儿的意外。
沈秋这才发现自己的沉默给他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心理负担,因此连忙起身,歉疚地朝他解释道:
“抱歉抱歉,我一时想事情入了神,没及时跟你沟通,是我的失误。”
顿了顿,便敛了神色,认真道:
“桑桑的情况我看了下,确实比较严重。她是胎内发育不全,导致先天性心脏瓣膜关闭不全,简单来说,就是心脏发育不好引起的。
有一部分人会随着年龄增长慢慢闭合,但依我检查的结果来看,桑桑的心脏瓣膜不仅没有慢慢闭合,反而随着年龄增长缺口越来越大,如果不加以干预,她的情况确实会很危急。
据我了解,目前咱们华国乃至国外,都没有治疗成功的先例,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药物控制病情不恶化,或者通过手术置换瓣膜。但这个手术对器材和执刀医生的要求非常高,估计整个华国能做这个手术的人不超过三个人。”
沈秋尽量把话说得通俗易懂些,见李均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才继续道:
“所以我个人偏向药物治疗,桑桑不遭罪,你们也不用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对你们来说,经济压力也会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