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宝瓷打完骂完,手里那枝绿梅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枝丫。

她小脸绯红,眼波潋滟,愤怒的光还未散尽,又开启新一轮的记仇,径直把那根没有花朵的树枝砸他身上:“都怪你!我让你帮我瞒着,结果你昭告天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来偷花了!!”

贺京准稍稍收敛几分张扬,轻咳了下,用脚尖将那树枝踢到草丛。

江宝瓷吐字:“叛徒!”

贺京准望向梅园,眼尾挑起一缕笑意,瞳孔覆了层薄光,淡然而又笃定:“在这个园子里,想要什么东西就去拿,拿不到的我帮你拿,想横着走都行,不用偷偷摸摸。”

“......”江宝瓷恼羞成怒,“我就喜欢偷偷摸摸,下次再有偷偷摸摸的事,我就偷偷摸摸的去,再也不带你!”

贺京准梗了梗:“你重点能不能往前移?”

一定要放在“偷偷摸摸”四个字上吗?

江宝瓷打算晚上去仓库撬门的事不带他了。

纯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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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江宝瓷意外的,是年夜饭桌上,贺稹递来的一个红包。

红包很厚,鼓囊囊的,贺稹温和道:“上年我不在,该补上的。”

这举动让整个餐厅的人都愣了。

按说江宝瓷是新妇,贺稹补一个红包给她也正常,但在座的长辈,除贺老太太外,没有一个人给过她。

眼下贺稹的行为,像是在打众位长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