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蔓兰垂目,胸口起伏。

“‘野种’二字谨慎出口,”贺老太太怒道,“你已经对不起阿准了,还要连他贺家骨血的身份也给混淆掉吗!”

欧阳蔓兰身体剧烈颤抖,不由自主后退,眼中恐惧倾泻而出。

就在这时。

贺稹站直身子:“什么对不起阿准的事?”

贺稹不傻,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之下,是一颗敏锐细腻的心。

贺老太太言辞肃重,绝非日常生活里苛待些衣食那样简单。

说来可笑,人在对待别人的小孩时能心狠手辣,却又希望在自己小孩面前维持慈母善良的形象。

欧阳蔓兰哀求的眼神望向贺老太太。

老太太拢紧外衣,不冷不热:“稹儿不愿娶青枝你也别逼他,不是只有你欧阳家才出好姑娘,我手头上有几个姑娘,人品相貌家世都不比青枝差,赶明让稹儿去看看。”

欧阳蔓兰:“......”

她能拒绝吗?

老太太这个时机卡的正好,不早不晚。

贺稹在雪地里跪了半晌,铁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