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萍看到了,但她无能为力。
此刻坐在军车上,蒋浚业坐在她旁边,目光从窗外收回视线,叮嘱了一句:“控制车速,不用太快,就这样一直跟着他就是。”
他没什么看热闹的雅兴,尤其他替小妈快意恩仇,可看小妈的样子,却并无太多雅兴,便觉十分扫兴。想投其所好,却没成功拍到马屁,没有比这更恼人的了。
“可是了,年少有为的军医,前途无量,却醉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现在名声没了,事业毁了,可能命都保不住。”蒋浚业见小妈不为所动,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语气里也有几分不好了起来:
“我是为了你,才惩治的他们。不求你领情,只要你笑一笑,有这么难吗?难不成你还为他们打抱不平,怪我这个刽子手?那才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不值得别人对你这么好。”
“我怎会这么想?就算我是圣母,也不是滥好人啊。而且我一向都是快意恩仇的性子,我与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先害我,我防守而已。如今她付出代价,也是自作自受。”方幼萍朝着继子投去感激一瞥,一眼万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有几分不解:“张沐琪恨我,不顾从前与我也算是泛泛之交,我能理解。可军医他图什么?明知道这是步死棋、绝路,以他的学识和眼界,不该踏入万丈深渊。”
“因为爱情,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因为被女人迷得神志不清,所以放下了自己的脑子,听一妇人之见。还是小妈不相信,这世上有爱情这个东西,可以让人神魂颠倒,甚至献出生命。”蒋浚业别过头去,没再让粘鼠板一般的目光,贴在她颈间。
为了论证自己的猜测,还给她举了个生动的例子:
“不然你为我父亲做的,这么多年,朝朝暮暮。难道你是贪图他的权势?或者,你会为了钱财,放弃自己的自由、信仰、自尊,自甘堕落、用身体取悦一个男人吗?哪怕这个男人皇帝。”
方幼萍的自命不凡、眼高于顶、自恃清高,几乎写在脸上了,不需要说,别人都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