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的怒火也哽在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紧皱着眉,目光怀疑的上下打量着顾淮,试图看不出些什么。
可,顾淮神色坦然又平静,反倒显得他这个当爹的在无能狂怒,蓁蓁这个做妹妹的无理取闹。
镇国公叹了口气“那你又为何叮嘱蓁蓁的贴身婢女?”
顾淮淡淡道“蓁蓁的脾性,父亲也知,儿子不愿多言。”
“而期望蓁蓁把陆明朝带回上京城,也只是担心陆明朝过不惯乡下的苦日子丢了性命。”
“父亲,儿子之前也不知乡下婚约一事,怎会是刻意破坏陆明朝的婚事。”
若他知晓,他定会亲自前去。
顾淮想不通,跟顾蓁回来有什么不好?
他自会锦衣玉食珠钗首饰精心养着陆明朝,不会让陆明朝受半分风吹雨打。
镇国公眉宇间的怒意散去了些许“最好如此!”
“为父不管你对明朝到底是不是兄妹之谊,你都当谨记明朝已嫁为人妇,镇国公府不闹笑话。”
“稍后,为父会差人补上一份贺礼送去。”
“你已及冠,婚事早该准备起来了,以前你不喜明朝一拖再拖,如今未婚妻换人,也算是如你心意了,莫要再拖。”
“永宁侯夫人已多番试探,依为父的意思,宜早不宜迟。”
省的再闹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丑事!
顾淮凝眉“父亲,非儿子推脱不愿迎娶陆姑娘,实乃她规矩尚未学成贻笑大方,暂时难当世子夫人,而母亲又最重规矩,不若待她学成,再定婚期,否则,恐婆媳不睦,家宅不宁。”
镇国公摸着胡子的手僵了僵,听着好像有几分道理。
“也罢。”
“大不了为父舍出脸面,去宫里求贵人再赐个嬷嬷,只要那侯府新千金不是块朽木,定能脱胎换骨。”
“都听父亲的。”顾淮淡淡道。
事态的变幻,顾蓁措手不及,止住了哭,指着自己喃喃道“父亲,那女儿呢?”
“女儿就该受委屈被兄长利用吗?”
镇国公有些头疼“蓁蓁,你想如何解决?”
主要是顾淮的说辞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他总不能简单粗暴请家法吧。
这一问,把顾蓁问住了。
她想如何解决。
她现在只盼着兄长真如表现出的这般通透豁达,而非在心中偷偷蛰伏着一只猛兽,只待时机一到,破笼而出。
陆明朝都没有富贵荣华了,总不能连清净日子也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