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他的口气更讽刺。
“冯东呈,许怜英。”
付政霖伸手拿起桌上的小本,翻开,上边清晰明白的印着几个名字,其间还有梁枝的,本子保管得很好,多年了也没泛黄。
“那是我外公外婆。”
她抿了抿唇,掩住眼睛的狼狈之色。
他丢开,然后手指把烟凑到嘴边:“说说吧,有什么渊源?”
看着付政霖满不在意,随手丢掉的动作,梁枝心尖儿疼,在她看来十分宝贵的东西,在他那毫不起眼。
咽下喉咙口的酸劲:“八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家里请人算命说我跟那块茶园有缘,二老就买下挂我名下了。”
“这种事也信?”
“也许吧!说是能改命。”
“然后呢?”
久远的记忆涌入脑海,梁枝至今犹记得,付政霖娶她进门的场景,那天下着绵绵细雨,天公都不作美,大抵是觉得孽缘。
排山倒海的委屈,沿着心脏遍布全身,她呼吸一口空气,胃里都是酸水。
“付政霖,我嫁给你后的事情,你最清楚。”
再说,不过是揭彼此的伤疤。
付政霖直直睨她,纹丝不动,眼不带眨,眸底的神情纠察不出端倪,心头一阵阵的难受,眉头却崩得没蹙动一下。
“是,确实是付家对你不好,也是我负了你。”
梁枝紧抿着唇瓣。
他说:“梁枝,在国外走投无路了,才记得来找我付政霖的吧?看来我在你心里,还算是有点利用价值。”
正常的一句话,用付政霖那极冷的语气说出,便变得格外讽刺。
另一边的谢延,打廊道离开后,他直奔陈否的位置。
目的是避免她跟陈南浔碰着头。
两人坐在会场的吧台边,各怀心思的碰杯,酒杯在交换几次后,陈否有些不敌酒力的开始头脑犯晕沉。
她挤着位置,把谢延往旁边推:“这是阿枝的位置,你坐一边去。”
谢延清醒得很,下肚几杯酒跟灌白水似的,好笑又气的挪开腿,坐到了对面位置上。
他故意勾她的话:“你说梁枝哪想不开的,傍着政霖这么好的男人不要,跑去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