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翘腿坐在沙发上,眼底酝酿的眸色,呈现一抹深黑。
“你说我跟他这种人呕什么气?”
越想,谢延越觉得不值,脸上的伤口也愈发疼。
“这是南城,不是深城,你以为在自己家地盘人家不敢动你?”
谢延歪嘴,疼得又老实点:“好歹你是东家,他不也没看你面份?咱们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
付政霖看着他,蠕唇说:“谢延,人凭什么给面份?也没义务给你脸,是你劝不住往上冲,人家不过是正当防卫。”
闻言,谢延噎语,胸腔涌鼓着翻腾的怨气。
陈南浔也伤得不轻,助理扶他上车时,嘴角还在渗血。
男人之间的较量,大多数是两败俱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很显然他跟谢延的这场争斗,是赢不下几分的。
“陈总,咱何苦跟这种二流子较劲?”
心惊又冒寒气,陈南浔脸绷紧,后牙槽紧咬着,坐在后车座里,用消毒药液给侧脸刮伤处清理,药水渍在脸上很疼。
他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陈南浔只淡声说了句:“往后广府的生意,跟谢家断绝往来。”
换句话说就是,在广府有谢家的地方,陈家都不参与合作,这也算是自断半个臂膀。
他不屑折断羽翼,也要挽回颜面。
助理问:“那陈小姐那边的补偿?”
陈南浔本是有一笔钱算是陈否婚后弥补的,但经此一劫,钱在手里,他不想给了:“既然人家傍了大款,想必也不缺这个钱。”
“明白。”
陈否浑然不觉,与这笔巨额补偿失之交臂。
梁枝沾湿毛巾,一遍遍替她擦拭后背,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疹子,像一个个蚂蚁爬越而过的小山丘,透红发痒。
“叮叮……”
门铃响起,她走过去拉开,隔着半米距离,付政霖笔挺的站在那。
他白衬衫的袖子往上撸起,刚好到二分之一的小臂处,指尖的烟还在淳淳冒烟,烟灰掉在地上。
“陈否人怎么样?”
梁枝回过神:“她对这种烈性酒过敏,长了很多红疹。”
他抿唇不语时,空气凝固,寂静无声,气氛冷到了极点,付政霖没说话,她也没贸然开口,一人在外,一人在内的站着。
“梁枝,你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