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意,都担心我成年后,会将股份全都握在自己手里。
可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所谓的股份到底是什么。
任由自己如同被人丢弃的玩偶。
我一把拽住江临搭在椅子上的胳膊。
“股份!公司股份!”
我将律师的话记了个七七八八。
但也足以从中窥得几分真相。
“我着手叫人去查。”
他表情我还要激动几分。
胸腔内的心激烈跳动,我忍不住伸手捂着胸口。
试图平缓。
念头一冒出来便控制不住。
父母车祸的真相,终要重见天日。
我呼吸一滞。
双手捂着脸痛哭,泪水顺着我手指缝隙往外流。
一双手湿漉漉的。
唇边残留的眼泪咸得要命。
整个别墅回荡着我压抑的哭声,心底的悲愤似洪水猛兽,叫嚣着,朝我扑来。
试图将我淹没。
肺部里的空气被尽数压榨,我喘不上气。
双手死死抓着衣领往下。
我狼狈跑进浴室,捧起一汪汪清水朝脸上扑去。
抬眼看向镜子里苍白瘦弱的脸。
若有风来,或许我连半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泪水与清水交织,从我脸上滑落。
镜子里倒映的双眼通红,撑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握成拳。
全身力气仿佛被抽走。
浴室门被人敲响。
门外,是江临略带关切的声音。
“时琛,你……你放心,伯父伯母车祸的罪魁祸首,我一定会帮你找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狠狠擦去脸上泪珠。
苍白脸色有了一瞬的酡红。
伸手拉开门,江临俯身在门板,一时不察险些跌倒。
他抓着门框站稳,眼神躲闪。
张了张嘴想解释。
我没说话,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阳台的风顺着海面吹来,海腥味萦绕我鼻尖。
喉咙吐出的嗓音似乎被风吹走。
零碎拼成句子。
“江临,能不能帮我多适配一点骨髓,只要有。”
我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