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鸡皮疙瘩席卷聂江的全身。
法治社会,他没见过别人用刀威胁他。
这靳灼虽然看着不好惹,性格冷了些,聂江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个野路子。
简直像地痞流氓。
他的眼神,处处透露着狠戾阴鸷,不像是会放过自己。
聂江面色终于绷不住,身形有些颤抖。
靳灼“呵~”地笑了一声,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是觉得靠近他嫌脏,将刀丢在他的面前,又踢了踢他的手:
“是你自己解决,还是我解决?”
聂江身体抖的更厉害了,颤颤巍巍抬头:“你今天要是敢这么对我……”
“别操心我了,我今天要是把你弄死了,不用你的律师帮忙,明天我自己就进监狱自首。”
他拉过椅子,坐在聂江面前。姿态虽是散漫,神色却不见得一点玩笑痕迹。
他动真格了。
他是真疯子。
但聂江依旧不死心:“你跟她是那种关系?”
“跟你有关系?”靳灼嫌他啰嗦,不耐烦看向他。
聂江的右手抖着,拿起那刀,剧烈地呼吸着。
他高高举起,落到一半,刀子忽然就掉在了地上,他倏然哭了,
一个中年男人,如此狼狈,
与先前整个风度君子的模样截然相反,
他狼狈地在地上,去扯靳灼:“放过我这一次,行不行?我是真的不知道,惹到了您头上!”
靳灼一脚将他踢开:“你算个什么东西?”
算个什么东西,就敢欺负落盏?
聂江又一次被踢翻,知道彻底没希望了。
今天他不解决,根本就走不出这房间。
他只好再度拿起刀,闭上眼睛,手起刀落,扎穿了自己的左手手掌。
终于溅了血。
靳灼的视线终于落来。
这样的伤,仿佛才够弥补落盏手上划开的那一道小口子。
靳灼扫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将那地上的刀拔了出来,
聂江捂着手,整个人都痛苦地蜷缩着。
靳灼将刀丢在一旁,走之前,他只丢下了一句话,冷声威胁:
“别靠欺负女人来找你那可笑的存在感,”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没的可就不止是手。”
他不同他废话,转身离开酒店。
*
落盏醒来的时候,是清晨七点左右。晨光熹微,光线顺着窗户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