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j。”识别到我,他转过头,和对待主人们不同,他不微笑,只是无机质的行为。

“嗨,x。”我惧怕他,不只外观,他的内核也比我精密,他不愿意理我,因为以我的处理器,根本无法和他沟通。

哔地一声,门从外面打开,花花和美玲回来了,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无名指上戴着相同的戒指:“终于到家了,”美玲的额上有汗,笑得鲜花般灿烂,“每个人都有小礼物哦!”

他们去蜜月了,x立刻迎上去,像真正的家人一样和他们拥抱,那种开心、热闹,是我不曾拥有的,我的设置不允许,不允许我太像个人类。

花花一直在看着我,热烈而克制,我能读懂他的眼睛,但无法同样回应他,他一定认为我是冷漠的,认为我这颗机械的“心”空空如也。

于是我站在角落,木然旁观着他们的幸福。

范先生和范太太从房间出来了,围着美玲问东问西,花花去衣帽间换衣服,我轻轻跟上去。

他知道我来了,但没有回头,直到我学着x的样子从背后抱住他——他的背比过去厚实了,三十岁的成熟男性,一个可靠的股票交易手——他僵了一下,马上回头把我抱住,眼睛抵在我肩膀上,湿湿的,哭了。

10

我是j。

我缩在厨房的角落,范先生困扰地看着我,和我关节碎裂、电路脱垂的左侧“手臂”,x显得有些激动:“我说不让他拎,他非要拎,只是20公斤的果汁而已。”

厨房地上散落着果汁罐子,我干的,我只是想帮忙,但提不起来,指令发出后,运动系统不会停止,于是我一遍遍用力,直到手臂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