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点滴瓶中的药水,正从高处,一滴一滴,有条不紊地落下,顺着一条透明的细管,缓缓流进他的血液。
稍稍大口吸气,心脏处还是会有撕裂般的痛感,但已恢复到能够忍受的程度。
倒是手腕扎着滞留针的地方,像是被开了一个大洞,阵阵刺骨的湿寒,自那处蔓延至全身。
他其实一直都挺害怕扎针的。
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输液,遇到一个新手护士,连续被扎多次都没找准血管,手背很快乌青一片。
苏母得体地微笑着,让他换一只手,那护士又扎了几次,终于成功。
正输液时,苏旭不知怎的突然不小心被点滴架绊倒,装药水的瓶子摔在地上,玻璃渣碎落一地。
苏黎手背上的针头被一股大力拽飞了出去。顿时,血流如注。
看到苏旭摔得不轻,苏父苏母顿时各种兵荒马乱。
没人再有精力去关注苏黎。
见苏黎醒了,护工按响了床头的传唤铃。
好几个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
检查身体的,记录数据的,调整仪器的……彼此之间配合默契,近乎天衣无缝。
中午的时候,护工以为他睡熟了,小声和一个小护士聊八卦。
说自己这次的雇主来头不小,当初病人入院抢救时,连正在休假的院长都亲自出面了,并且相当神速地,一支在心脏疾病临床治疗方面非常有名的专家团队,连夜来到安城的这家医院,全权接手了病人的后续治疗。据说,这个团队是从坚国直接乘专机抵达的,随机带来了不少当今世界上最前沿的医疗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