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自己叫不出口“宇文烨”这三个字,可是此时,却无比自然地叫出了口——他觉得,叫眼前这个人“凌雪棠”,是侮辱了这三个字。
凌雪棠望着慕仙宜,脸色好像难看了一点,阴冷道:“慕仙宜,你别不识好歹!”
“我不识好歹?”慕仙宜反问,“你若有半分愧疚,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你知道李雁关怎么死的吧?因为你的托付,他为了替我断后,一个人领着几千人马对阵十万南越军队,鏖战多日,最后身被多创,战死在扬州城下……他有朋友之义,你却不配跟他谈兄弟之情!如若他泉下有知,定然耻与与你为伍!”
凌雪棠却讥诮地笑了一声,不屑地说:“是他蠢。”
慕仙宜听见这句话,眼睛一酸,泪光染上眼眸:“宇文烨,你这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败类!你不配进我的公主府,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他说着便去推凌雪棠,可他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又多日吃不饱饭,根本没什么力气,反被凌雪棠紧紧抓住手腕,眼神凌厉地盯着他:
“慕仙宜,你是阶下囚,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公主府了!”
“你不走,我走,你放我走,我要回镇国公府,我要去找我的驸马,他在那里等我……”慕仙宜说着,语不成调,泪珠从眼里滚下脸颊。
“凌雪棠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我,只有我!”
慕仙宜望着他阴鸷的眼神,眼泪流个不停,却是自嘲地笑着,低低地说:“是啊,我的雪棠死了好久了,再也不会回来爱我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