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没人,
后院……没人。
他推开寝室的门,一眼看到素色寝帐半掩半垂着。络绎皱眉,苏霁不是懒人,就寝尚早,怎就睡下?
“殿下?”他轻唤,心却异常躁动,因为那味道。
浓浓的湿润味道,苏霁的味道,血腥的味道,与那一缕异常精致高贵的香气糅杂着。
掀开帷幔的瞬间,他似乎看到苏霁在哭,像醉酒那天一样,眼眶晕着一圈血红,待走近时,那点脆弱却水汽似的散了个无影无踪。
苏霁侧身裹在薄被里,尖削的脸被黑发遮去一半,冷冷道:“别过来。”
络绎却笃定,那浓烈的潮湿味道里,必还有一味,叫做泪水。
他兀自去掀那被角,“殿下把臣支出去是为了躲懒不成……”
被下苏霁未着寸缕。
黑发湿漉漉的贴在胸前,耳旁,背后,每一丝发梢都淌着暧昧的水迹,迤逦一如缎面上的雨打墨荷,讽刺的是,明玉色的画胚上,也有那么一串石榴红。
哦,不,不止石榴红,还有蟹壳青。
那些痕迹,咬的,啃的,抓的,捏的,灼热且残忍,如被某种动物碾过,沿着背脊,腰肢,臀瓣一爪一爪连成流畅至极,旖旎至极的弧。
止于股沟。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络绎攥着那被角,几乎捏出水来。
“他……就这么……对你?”
“不然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