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章软水似的眼睛悠悠一转:“太子被废啊……据说是克尽半壁江山什么的原因,我也不懂。”
我选他来替代苏霁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们的眼睛很像,都清澈极了。第一眼见到裴章我就忍不住想看看他情欲迸发时那双眼是否依然能清澈到底。
我看见了,那是被雾蒙了的一潭深水,波光潋滟。
即使此刻谈论着国家大事,那层雾还未散去。
我却无暇欣赏了。
赶到宫中,接到被立为太子的诰命。
他娘的!
然后是——三年。
我没去见他,我怕给他惹麻烦,却探询着哪怕一丁点与他有关的风吹草动,我真羡慕络家那娃儿,他能独独陪着他,我却不能。
我给内司库留了话,叫他们不许难为他,要什么都给。
父皇依然不喜欢我,我明白他立为我储君的难处,我是烂泥糊不上墙,是麻绳拎豆腐,我若能出息,母猪都能上树。
给他请安成了每天必做的功课,看着那张与我相似的脸,又有些同情,他到底不敢得到他,只能端着帝王的架子把他困在天晴殿,以为不见,就不会思念。
最近我心情特好。
因为我的石榴们开花了,满目都是怒放的红,下火似的。
他说石榴三年结果,就是今年了。
他说三年后的生辰,我会有满园的石榴随我掰着玩,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