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远长得很像妈妈,他的五官只有极少部分继承于钟行正,因而这么多年大家都对那个不堪一击的谎言深信不疑。他们站在一块,除了眉眼间模糊的相似,很难将那份父子血缘联系到一起。
钟怀远感到不解的地方有很多,妈妈从毕业那年从这座城市消失,生下他之后不久便离世。在那个智能机没有普及的年代,拍照也算一件奢侈的事情。黎飞雁对一个三十年没露面的人印象如此深刻,唯一的解释是,她与妈妈应当有着非常特别的交集——
钟怀远回忆起当时对方脸上那如遭雷击般的悚然,下意识觉得她们之间的交集应当不怎么愉快。
“你是不是有什么头绪?”钟知停从他眼神中破碎的豁口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钟怀远轻晃了一下头,将脑海中混乱的思绪甩到一边:“一点点吧。”
“我这还有一个八卦,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之前跟护院老院长吃饭的时候,他喝高了说的胡话。”钟知停的唇角勾了起来,示意他凑近一些,“其实当年护院辅导员保研推免的名额轮不到黎飞雁,她是被作上去的。”
“4+2+3”推免的遴选非常激烈,学院推荐到学校再进行多轮笔面,钟知停补充说那一届全校仅选聘5人。如果最初连学院推免名额都没有获得,面对不同学院的精英,在将近1:10的录取比重下凭借个人能力脱颖而出的可能性极低。
“黎飞雁的后台很硬,你猜是谁?”钟知停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
钟怀远不确定地将心中的答案和盘托出:“是他。”
即便没有将“钟行正”说出来,但钟知停心领神会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