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肆生气的样子很明显,但付刻宛如没看到一样,不紧不慢的摆好了筷子,然后语调平平的对着阮肆说:“洗一下吃饭吧。”

阮肆扫了眼餐桌上的简单饭菜,两碗白粥,一份清炒菜心,一份牛奶蒸蛋,一颗白水煮蛋,色彩搭配清淡到让人一下就能联想到付刻这个人。

阮肆本就不顺的气更加不顺了,三步两步走到餐桌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付刻的眼睛,而后挑衅一笑抬起右手把餐桌上摆放整齐的饭菜和餐具一道扫到了干干净净的地面上。

餐具碎裂的声音传来,还热着的白粥和牛奶蒸蛋溅到了付刻裸-露在外边的脚踝上,看起来黏糊糊脏兮兮的。

付刻低头看了一眼,弯腰脱下了被弄脏的拖鞋扔到了垃圾桶里,而后光着脚向着厨房走了过去:“锅里还有,你需要吃一些早饭。”

阮肆没说话,直接抓起了餐桌上仅存的玻璃水壶朝着付刻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一直以来付刻的睡眠质量并不好,如果晚上睡觉前没有吃药,那么付刻半夜多半是要醒来好几次的,并且醒来以后,付刻是必定要喝水的,因此付刻的餐桌上成年累月的放着晾凉水的玻璃水壶。

水壶是付刻喜欢的长款式,磨砂的厚玻璃材质,高二十公分,底部直径十多公分,重量付刻没称过,但过手的感觉有三斤左右。

这种重量的水壶再加上阮肆心中盛怒的怒气,砸在付刻身上,甚至有可能成功直接送付刻下去见阎王。

他能听到水壶破风而起的呼呼风声,以及水壶挤压气流逐渐靠近的声音。

但付刻不想躲。

付刻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