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桌子上,以及整个房间里,阮肆都没有见到任何可以书写的工具。

付刻走到桌子边上蹲了下来,用带着苦涩笑意的声音说:“我上学那会儿最讨厌上《金融学概论》了,又枯燥又无聊,每次上课不到五分钟我准就想睡觉了……”

付刻没继续说后边的话,但阮肆听明白了。

这本《金融学概论》再也不是付刻的催眠神器了。

阮肆没接付刻的话,也没迎付刻的目光,而是把目光从桌子上移开,转移到了被泡沫薄板包裹住的墙壁,以及被完全封闭的窗户上。

不用问也知道,所有的一切封闭和没有棱角都是在防止付刻伤害他自己的,但很显然,这些防备并没有完整的保护好付刻。

阮肆清楚的知道他对付刻没有丝毫爱意,但还是被这样的环境压到有些窒息了。

“付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阮肆以为他自己语气坚决又冷漠,但一开口才发现眼泪竟然随着话音一道落了下来。

付刻也惊讶的看着阮肆,一时拿不准阮肆心理的想法了。

“你别多想,我不是因为心疼你,我就是……”

阮肆抬起手,想要用手背擦干净眼泪,却没想到眼泪越擦越多,连带着阮肆的声音都呜咽了起来:“我就是……很迷茫,付刻,我……对不起,但我不会因为对一个人的抱歉或者愧疚就和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的。”

阮肆清楚的知道他的人生里需要爱,强烈的爱,而到目前为止,他只在宋姚的身上感受到过自己蓬-勃而起的爱恋。

“对不起。”

阮肆第一次很真诚的对着付刻说了这三个字:“但我真的做不到去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