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与否,说白了都是看人。你在学校不思进取和在画室不思进取并无太多区别,但人类悲欢并不相通,偏见永远是挡在将心比心之前的一道铁墙。秦俊清不会理解秦荀的散漫,亦不会因为舒年的执著与努力而改变他的看法。
想到这,秦荀莫名觉得愤怒。
不过才两句话而已,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秦俊清捏捏鼻梁,眼角的皱纹如沟壑般蔓延至太阳穴。他忽然道:“是不是画室的原因?”
秦荀一顿:“什么?”
“我说,是不是这个画室不够好?”秦俊清尽量平静认真地和秦荀商量,“当初说送你去北京的画室你不愿意,我也没勉强,才造成了如今这样不怎么乐观的局面。要是你现在换画室,突击一下,应该还来得及。”
秦俊清以为是商量,在秦荀听来,到像是在直接宣布决定。
秦荀有些懵。
现在这个节骨眼换画室,疯了吗?
“不换。”反应过来的秦荀果断道。
和常年绘画并热爱绘画的舒年不同,秦荀本是不大喜欢画画的,但他成绩太差,秦俊清为了让他至少能考上个正经大学,才听从了周围朋友的建议,硬将秦荀往画室里送。秦荀反抗无果,最后妥协,但条件是必须选择本地的画室。
因为秦荀是路痴,换个环境对他的影响很大。但秦俊清作为秦荀的亲生父亲,并不知情。
秦俊清表面看着清俊儒雅仿佛挺好说话的样子,其实相当独裁,说一不二。秦荀极度厌恶他这一点,却在不知不觉中继承了些许父亲的秉性,两块铁板撞在一起,同性相斥,谁也不让谁。秦荀自小便跟秦俊清不对付,加上父母的离婚对他缺乏关爱,父子俩这些年的交流越发困难起来,平心静气交谈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这次,若秦俊清又要违背他的意愿擅自决定,秦荀是无论如何不愿再让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