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就是这样,你做得好,不夸你,怕你有了倚仗似的,要打压你,剥削你,你还不能喊苦,否则就叫失败。压得你任劳任怨,任打任骂时,满脸骄傲的告诉你,这是走向成功的规矩。
“哼,老娘工资白付呀!今晚加时间,把这一柜做满了再下班,明天我来检查,没有你等着!”
高高在上的吩咐过后,老板娘像巡视完穷苦农夫所租土地的大老爷,肥胖的身躯左摇右摆,昂着一颗同样肥胖胖的头颅,摔门而出。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老板娘含糊不清的骂骂咧咧,门外的黑挡住了蒋成的眼,唯一清晰的是老板娘鸭子般的肥躯。
许是哪位不得好死的又饶了老板娘的屈尊大驾。
蒋成对这个不关心,他吃苦耐劳,凭这个在七八个学徒里脱颖而出,凭这个,要在今夜做完这一柜。
他转身走往红墙,忽然,脚停住,侧头看去。
那门被老板娘扬长而去余下的威力扇了几扇,稳稳闭上,门上的牌子扇得翻过去。
这牌子数不清被老板娘的余威震昏多少次,次次是蒋成好心将它可怜巴巴的身躯返回该有的那一面。
这次,蒋成依旧的好意,他走过去,拉开门,手伸出去,把牌子翻过体面那一躯。
万事万物都讲一份体面。
但难免有人连体面也不知道是什么,这些人是大街小巷乱窜乱流的疯子,是自甘堕落无处求生的流浪汉,是大冬夜爹不要娘不收的桥洞下弃婴。
这些人多了去,人里人海的数不清。却偏偏有一个落在了蒋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