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楚言的关系一直由楚言主导,现在楚言不向他伸出手来,他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窗外的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楚言好似终于忍受不了这样诡异的安静,在谢余年转身倒第二杯水的时候,开口讲了话。
“你刚才,”他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对他好像有些难以启齿,楚言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是你的丈夫?”
尾音上扬,谢余年隔着不远的距离,依旧能看清他眼里的怀疑。
“是的,合法领了证的。”
楚言于是又不说话了。
他有些苦恼地皱起眉,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谢余年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他是楚言,失忆之后面对一个突然宣称是自己丈夫的陌生人,还是个无趣的说不出几句话的人,想必也会不高兴吧。
他咽下嘴里被含得温热的水,不知为何觉得嗓子刺痛起来。
“不必担心,我们之前一周也见不了几次面,有各自的生活,你现在完全可以当作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结果谢余年刚说完,就看到楚言猛地抬起了头,眼睛里的震惊和茫然更甚。
他举起那只还输着液的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谢余年。
透明的输液管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切断了从窗外投进来的几缕阳光。
“怎么可以当作不存在呢?”楚言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在垂下去的尾音里,又带了一点微不可查的委屈。
“我醒来莫名其妙就结婚了,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认识的人,爸妈都不在身边。我现在浑身上下还痛得要死,你进来都不关心我,还说当你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