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柔软的手贴上了挣扎的手的手背,要在平时,温岭绝对不会这么哄方初笠,他俩平时的对话气氛,一个剑拔弩张,一个极力把利弊掰开,就算无奈也会死守规则,斡旋里满是进退。
此时温助理全是退,甚至带着诱导。
他知道无论是不是醉酒的原因,他都会由着方初笠的,在底线、或者自己可以收拾的范围里看着这位少爷作。
也许是两人还是孩童的时候,方初笠的霸道蛮横都是因为自己,遇到好吃的东西,都会问一句“温岭有吗”;或者是学生时代,小少爷不允许有人说他俩是雇佣关系,也不会允许别人拿什么保姆老板的称呼说事。
开玩笑也不行。
排开压力不说,温岭其实挺乐意替方初笠做事。
至于为什么会不受控制?温岭思考过,大概自己对方初笠本人没有那么多守住底线的定力。
他喜欢方初笠的,也许酒壮了胆,是他不地道。
方初笠像是在做一场艰难的抉择,松开手的时候眼角有点点泪光。
“没事的,”温岭安慰他,忍不住去揉开他的泪水,“没事的,我看看。”
方初笠缩进被子里。
少爷从小到大没干过什么重活,娇皮一层。唯一一次重活可能就是帮温岭把一箱子的打印纸搬到打印机边,累得喘气,还抱怨温岭不找其他人做,温助理当场给他订了半年的健身课程。
他皮肤很白,办公室的落地窗敞亮,有时候方总在光里拿着合同,白纸印在脸上都反光,现在上面满是斑驳,各种痕迹,甚至交织着淤青,足以见得是怎样造成的。
温岭小心,害怕碰到伤处。
“没事没事,”他不知道是在安慰谁,手上轻颤,“我轻轻地,疼吗?我轻轻地。”
方初笠喉咙里哽咽出一个“唔”字,嘶了一口气。
他的双腿蜷缩着,温岭都有些不敢去触碰他其他的伤,身上尚且如此,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