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看着那辆前方开着远光灯的车越驶越近。
最后停在了她所在的公交站台前。
车子刚一停下,副驾驶的门同一时间被人推开,一个少年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
接着,后座的门也开了,孙斯尧先是探出一个头:“操,哥们儿,伞!忘拿伞了!”
再接着,后座的另一边又冒出了第二颗脑袋,那颗依譁脑袋的主人直翻了个冲天白眼:“真不要命了!”
俩后座的人一人撑了一把伞,颠颠儿地从车上下来,一人瞅一个,给人上前当撑伞奴。
雨中那俩,一个成了落汤鸡,一个负伤在身。
负伤的那个急成个球,落汤鸡那位明显有些愣。
眼见着马上就要上演“情深深,雨蒙蒙”,陶听言把何缈往自己伞下一拉,一只手搭着她的腰就往车的方向带;孙斯尧直接勾着陈斜的脖子,一路勾着直到把人塞进车后座,自己则去了副驾。
“师傅麻烦关下空调。”白天又闷又热,所以这车来的时候,里面的空调一直都是开着的,后来下雨了,外头温度降了点,车内的人没能及时感知,就一直是开着的状态。
直到陈斜这一说,其他人才意识到这一点。
他一说完,又侧头去问身边人,声音低而哑:“冷不冷?”
其实到陈斜刚才开口说第一句话之前,何缈还有点魂游天外,直到听到他的声音,她才恍惚而真切地意识到,他真的来找她了。
何缈摇了摇头:“不……”
她才说一个字,陈斜抬手拍了拍前面座位的靠背:“老孙,劳驾你脱个衣服。”
“陈斜你刚才冲出去之前要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现在至于脱我衣服?!”孙斯尧嘴上虽然没好气,行动却很仗义,抬手就把上身的t恤脱了,头也不回地往后一丢,“操,老子的贞洁就不是贞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