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当时处理的妥当,不然苏桃可能就破相了。
不过,就算伤痕已经基本淡去,这依旧是苏桃不愿提起的痛。
所以,可以想象,当时的苏桃有多么悲痛欲绝。
不幸中的万幸,可能就是欧阳泯和他的狐朋狗友没什么不好的倾向。
而且被发现的及时,不然,苏桃可能下场更糟。
欧阳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却也不害臊,反而口出狂言:“现在知道惹到我们兄妹的下场了吧!”
可没有人敢管,因为当时鱼渊镇的官员还很贪财,早就跟镇上大财主也就是欧阳泯他爹勾结上了。
谁敢管?那不就是跟官府过不去么?
至于镇守鱼渊镇的苍远枫大人,则是被贪官蒙骗了,不知道有这回事。
于泷听说了此事,同时,他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苏桃了。
虽然苏桃叫过他很久的“小哭包”,但苏桃和他的关系在这几年间已经开始好转。
但更重要的是,那位锦衣剑客在他心中留下的影子。
他保护了于泷。
在于泷眼中,守护他人,行侠仗义,那是一个剑客的职责所在啊!
他练了三年多的剑了,难道就只图个帅?
当然不是!
他清晰地记着,那天上午他去看苏桃,却只在门外听到她轻轻的啜泣声。
就像一只没有东西吃的小奶猫一样,楚楚可怜。
他喊了很久,想安慰她。
她却说:“小哭包,别管我,你走吧!”
小哭包?
这一瞬间,于泷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不想被叫作“小哭包”,他练了剑,他理应成为行侠仗义、受万人敬仰的剑客。
他离开了苏家宅子,那一刻,他已下定决心。
他是一个爱哭的少年,但他更是一位剑客。
这天下午,他生平第一次违抗了父亲的那句话。
——不许把剑带出剑馆。
那天,他在心中谋划了许久,但他没想出什么计划。
他只能骗秦执说,要把剑术展示给远来的亲戚看。
通过这个谎言,他带出了剑。
他执剑而行。
那时他的剑不长,他执剑的样子像个离家出走的小剑客。
但他那时的脸,却冷峻得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但他还是害怕,他毕竟只有十三岁。
他告诉自己,遇到欧阳泯,就上;遇不到欧阳泯,就不上。
不知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他走了不久,就遇上了欧阳泯。
他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
欧阳泯大他三四岁,比他高一个头还多。
看到欧阳泯的时候,他感觉到,他好不容易积蓄的勇气瞬间就溃散了。
但欧阳泯认出了他。
欧阳泯说:“喂,这不是小贱人的相好吗?哟!哪来的剑啊?你不会是想报仇吧!哈哈,笑死我了。”
欧阳泯看不起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更看不起那柄稍短的剑。
于泷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本就是一时冲动。
在欧阳泯看来,他谋划的一切,都是多么的可笑。
于泷质问了一句:“你凭什么因为一句话,就做……就做那么过分的事?”可那声音却是如此的无力。
欧阳泯笑道:“她让我不开心了,这个理由,很充分吧!小毛孩,别学大人打打杀杀,水很深,你把握不住。听哥哥的,赶紧拿着你的破剑,回家找妈妈吧!”
在欧阳泯身后的一个乱毛少年说:“老大,这小子好像没妈!”
欧阳泯和他的狐朋狗友捧腹大笑,把于泷的心伤得千疮百孔。
于泷的娘和剑,都是他的逆鳞。
于泷走了上去,却被欧阳泯一脚踹倒。
他倒在地上,却仍握着剑。
欧阳泯一脚踩在他握剑的右手上,说:“弱鸡还想出头?你真以为自己是剑客?”这样说着,那只踩着于泷右手的脚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但于泷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一丝一毫。
欧阳泯的狐朋狗友在后面笑着,笑的很开怀。
于泷的心中燃起无名之火。
他的左手抓住一把尘土,用力甩到欧阳泯的脸上。
欧阳泯的身体不稳,脚上收了几分力,这就让于泷有机可乘。
于泷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挥剑。
他也没想到他的剑如此之快。
只见一截手指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