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洗待会儿洗!”用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到嘴里,尚阳被烫得直吸气:“呼呼呼——别转移话题,快说你尚哥帅不帅。”

黎青用筷子敲他的手:“先洗手。”

“帅不帅、帅不帅、帅不帅?”

“帅帅帅!”黎青直接把人推到洗手间了:“快去洗手吧你。”

洗手间里,尚阳边洗手边痛心疾首:“家有母老虎,哎,家门不幸啊。”

门外传来黎青的笑声:“嫌弃我凶,尚哥你可以不吃。”

吧嗒。

尚阳瞬间闭嘴了。

晚上,尚阳与黎青刷完两套试卷,上了床睡觉。

安静空气逼兀得令人喘不过气来,远远地似乎能听见楼下醉汉的吼声,呼——一声后是夜晚驰过的车轮声卷起的风,偶尔能听见楼上夫妻俩为孩子吵架。

容纳着几十亿人的呼吸与命运,世界辽阔庞大而静谧。

个体的生离死别,渺小得如同沙砾。

黑暗里,黎青凝视着蜷缩成一团,背对着墙的尚阳的后脑勺。

他知道尚阳没睡着。

尽管两人都有默契地没有挑破,但他知道尚阳已经失眠很久了。

面对庞大苍白的现实,那一条希望之路渺茫得若一根看不见的钢丝,但凡一个脚滑就是无法挽回的撕心裂肺。

这是一场没有存档的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