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先说起的,他是仗着读书人的身份,辱□□女,且被当场逮住。谣言一经传开,同一间牢房里的人眼神都变了。
当晚江解近就经受了非人的遭遇,不仅命根子毁了,自己还沦为了其他犯人泄火的玩物。也怪他不曾劳作,细皮嫩肉的,长得也不差,这有了一就有了二。
他求饶求救了一整晚,却无济于事,第二天向牢头告状,牢头见他身上用血写着:辱□□女者,吾等恒辱之。
便只不痛不痒地丢下一句:“不要闹出人命来。”而晚一步收到信的江满正和江林氏花光最后一点家财,才有了探视的机会。
见到的就是一个神志已经失常,全身上下不堪入目的江解近,江满正心口一闷,当场就晕了过去,只剩下江林氏跪在地上哭嚎不止。
此案人命关天,又发生在青天白日里,那么多见证者口口相传,着实闹出了一些动静。而钱府在知晓之后,不仅厚葬了汤谷儿的娘,还免了他的奴籍,被钱老爷收为义子。
一时间钱家的名声又上升到一个新高度,被人称一声仁义。
钱府,江小丫端坐在书房,努力的跟账房先生学着拨弄算盘,一旁的汤谷儿则一笔一划地习着字。那件事了之后,这两个孩子似乎喝了迷魂药一样,竟一致请求学习经商。
钱小乔简单考校一番,发现江小丫在算学上颇有天赋,而汤谷儿则更喜欢读书做文章,她衡量之后,问过两个孩子的想法,便决定了这两个人学习的方向。
路始终要靠自己走,才能脚踏实地稳稳当当,她充其量是个指路人,日后是何造化,就看个人了。
另一边,江三言在府学已半月有余,她依旧独来独往,不主动去招惹任何人,遇到善意便报以感谢,遇到恶意便避而远之。
这天,她收到了来自钱府的书信,来自江小丫。妹妹懂事了许多,竟然愿意读书识字了。她欣慰之余还有一丝丝说不清的失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信只有一封的缘故。
正兀自惆怅,院外有人敲门,此处乃是她特意租住的小院,很是清幽,平日里路上都没什么行人,这么一大早怎么会有人敲门呢。
江三言走出去,犹豫一番没有着急开门:“不知足下何人?”
“我等乃是赐县的举人,闻听江举人落脚在此,出于同乡之谊,特来拜访,以后也好在府学相互照料。”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听话里的意思似乎不止一个人。
推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两个人,一个看起来约摸四十多岁的中年儒生,另外一个年近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上都穿着只有获得秀才或秀才以上功名才能穿的生员服,想来应该都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