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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刚给苏晏用过药,正在缠绷带,冷不丁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手上下意识一抽,缠的苏晏忍不住一声轻嘶。

抬头看见她气势汹汹冲进来,微微一愕,低头瞥见自己光裸的上身,顾不上痛,将大夫正在缠绷带的手一下拍开,抓起旁边的中衣就往身上套,耳根处隐约一片奇异的红。

“你怎么就……就进来了,也不敲门!”

第22章

小丫头到我家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沈家的人撒了谎。

我是个瞎子,可我不是天生瞎。十三岁那年,我偷溜进了睢阳府衙的地牢,回来才瞎的。

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想做和已做过的事。而因这件事的存在,我原本近乎放弃的生活才忽然有了点方向。

这方向更因为小丫头的到来愈加明确。

我自幼早慧,母亲说我尚在蹒跚时,便能认出父亲案上的字。其实我的记忆比那更早。进学后,那些信札、书卷,我几乎能过目成诵。

因而在孩童时代,我最喜欢的事便是溜进父亲的书房中,看他案上的那些书、折子、乃至竹筒中藏着的小纸条。

为此,我暗地里去睢阳城最好的天枢阁匠人那学了如何将火漆竹简原封不动地还原回去。

没人在意一个孩童的好奇。孩童的身份是我最好的掩护,在这层掩护下,我知道了很多秘密。

譬如睢阳苏家不止是睢阳苏家。

譬如当年那个给我削过木剑、说要带我上战场的叔叔,死了。

譬如睢阳布商沈氏乃玉面军师顾如晦的妻弟,而顾如晦当年收养过一个女婴。

再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