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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山 顾言丶 560 字 2022-10-18

何文庭早知他对郑绍辉有兴趣,顺势问道:“那陛下可要见他。”

“不急。”宁衍说:“先放他在禁军历练着吧——他这次从冬狩回去,郑宅也有得好戏看了。”

正文 “不好喝。”

腊月二十三过后,便开始彻底休沐了。

年前的各类堆积的奏折拾掇的差不多,被分门别类地收好入册,朝臣们按日子来向宁衍请了安,连带着内阁都上了锁。前后宫门锁了三分之二,只留下了偏侧门,用来接待往来请安的朝臣和官眷。

休沐之后,宁衍的日子一下子闲了下来。他不必再每日早起上朝,也不必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在朝臣和奏折之间连轴转。

阮茵之前得了宁衍那么一个天大的把柄,心情好得很,最近也没来找他的茬。偶尔有几位世家官眷进宫来给阮茵请安,宁衍也都只当做不知道。

他难得地获得了一年之中唯一的安宁时刻,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在屋里写写字,画个画什么的。

舒秋雨很懂分寸,看得出来他平日里不太愿意被琐碎的事情打扰,便也不常来紫宸殿,大多是内司事务积攒到一堆,才会来那么一两次集中复旨。

连何文庭都说,舒姑娘善识大体,教养甚好,哪怕这后宫只有她这么一个适龄的世家女,握着这“得天独厚”的便利,也不会没脸没皮地往宁衍跟前凑。

宁衍当时正画着一副海棠春睡图,闻言头也未抬,只笑着说道:“朕亲自挑的爱卿,当然能干。”

宁衍说话的功夫,手也未停。他们这些皇室子弟,从小便得在琴棋书画和骑射武艺中连轴转,学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宁衍乐理稍差,但画得一手好画,尤其以工笔擅长。但在何文庭的印象里,他似乎从来不画人像,只是画些景致。

玲珑不掺和朝事,也不敢妄议舒秋雨,只一边替宁衍磨墨,一边笑着接话道:“这外头寒风凛凛,陛下怎么想起画春景了。”

“正是因为外头大雪漫天,才要画点春景。”宁衍今日心情看着不错,笑着说道:“冬日过了便是春天,日子看似是一天一天过,实际上也就是眨眼间,快着呢。”

“等这张画好了,交给内侍省去裱一下,就挂在……”宁衍想了想,说:“就挂在偏殿吧。”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宁衍连裱画的样式都想好了,却不想飞来横祸——桌上的小貂睡迷糊了,一个激灵爬起来,在书案上来回窜了两个来回,带翻了桌上的笔洗。里头的半盏水泼到画上,几乎将那副海棠春睡图糊成了水墨。

小陛下大半日的时光付之一“水”,何文庭心疼得直嘬牙花子,一边念叨着小祖宗,一边想把小貂捧走。

“算了。”宁衍搁下笔,将小貂捞在怀里揉了揉脑袋,说道:“画着玩的,也没画得有多好。”

何文庭:“……”

行吧,何文庭叹了口气,就知道不能说。

因着这貂是宁怀瑾猎回来的,宁衍对其是疼爱有加,平日里几乎都带在身边不说,现在还不许人说一句不是了。

宁衍靠回软椅上,小貂舔了舔他的指节,又抱着他的手窝在他怀里。

“今天二十八了?”宁衍忽然问。

“是呢。”何文庭说:“小厨房预备了腊八粥,晚上便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