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远道而来,本王理应为你好好接风洗尘,但本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让国师大人解惑。”宁铮说。
江凌未曾动筷,闻言微微偏过身子,直视着宁铮道:“有什么,问就是了。”
宁铮眼珠一转,试探道:“本王不知国师此来,意欲何为?”
江凌没进他这个套,只是淡淡道:“若王爷不知,就不会放在下进来了。”
宁铮的话茬已经两次被江凌噎了回来,他微微皱起眉,心里隐隐有些不满。
但他倒是隐约耳闻过,说是这位昆仑传人脾气一般,平生不爱跟人打机锋,只爱直来直去的坦诚性子。
于是宁铮干脆放下酒杯,直言道:“本王曾听闻,昆仑之所以留在我那好弟弟身边,为他保驾护航,是因为现任昆仑之主与先帝曾有交易,所以不得不留在宫中。可现在国师跑到本王这里来示好,岂不是背信弃义,自打嘴巴。”
“家师与先帝的交易是要保宁家三百年江山。”江凌说着瞥了宁睁一眼,勾了勾唇角,轻笑道:“王爷不也一样姓宁吗。”
正文 “宁衍的性命我要保下来。”
宁铮哈哈大笑。
他几乎已经要喜欢上“景湛”这个有话直说的脾气了。
起码这句话他听得顺心顺意,比什么恭维之语都来得合他的心。
“国师这话本王爱听。”宁铮挥了挥手,一边示意身边的下人来给江凌倒酒,一边问道:“所以,国师是来帮本王的?”
“是。”江凌承认得很干脆:“我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有隐落之势,又卜算了一卦,发觉宁衍命格中的大运已过,开始日渐衰落,已经承不住帝星了。”
这种借着命格张嘴胡扯的话若是景湛来说,颜清将他腿打断都不为过。但江凌自己不学卜算观星之术,自然也不必守什么“规矩”,这等胡言乱语张嘴就来,编得毫无心理压力。
这句话显然跟宁铮先前收到的那句“荧惑守心”微妙地重合了,长乐王顿时大悦,不由得端起酒盅,要敬江凌一杯。
江凌酒量尚好,压根没惧怕应酬,干脆地端杯而起,给了宁铮这个面子。
“有先生这句话,本王心里就安定多了。”宁铮不着痕迹地换了个称呼,说道:“只是不知先生准备如何帮本王。”
“我既不能上阵杀敌,也不会治国,不敢说帮王爷什么忙。”江凌说:“若王爷看得上,便帮王爷解惑一二而已。”
宁铮对这个答案不大满意,按他的想法,就算是景湛不肯帮他上阵厮杀,也好歹应该用昆仑的名头替自己做点什么才是。
但毕竟对方刚来,宁铮不好显得太过急性,于是勉强笑了笑,没硬要江凌做出什么保证来。
——之后总有时间,宁铮想。
可惜现在阮茵那头情形不明,宁铮也没法送信到她手里,否则“景湛”的存在也不至于如此鸡肋,少说能用来拉拢一下朝中人心。
宁铮心里的念头千回百转,面子上还是客气道:“先生这话说的,只要先生肯指教一二,便是本王有福了。”
“正巧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指教。”宁铮道:“本王也不瞒先生,现下前线战场情形不好,本王稍显劣势……不知先生可有助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