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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女“扑通”一声跪下,额头触地,声音细细带了些颤,“请家主饶恕。”

苏湘湘放下酒杯,视线扫过跪坐在自己几案旁奉酒的侍女,落到伏地的歌女身上,也不替她求情,只道,“今晚她唱的小调格外动人,我在武南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歌谣。”

“哦,是吗?”上座的人大笑起来,沉凝的气氛被打破,“那便将其赠予郡主。”

“郡主玩儿得开心就好。”宴会的主人似乎对苏湘湘极为恭敬似的,问的问题却丝毫不客气,“只是身为女子,郡主何时招婿呢?还是……”

他欲言又止,像是极难堪似的,“需要李某顺便再多赠几个伶人呢?”

苏湘湘面上半分情绪不显,“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这场宴会邀请的是武南郡所有的官员,随苏湘湘一起来的还有几个郡府被她提拔起来的小官员,闻言都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其中一个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色胆包天,提出来要一个舞女侍奉。

设宴的主人家被打断也不生气,一手托头,侧卧着,语气轻描淡写,“不过一贱婢而已,不足挂齿,尽情享用便是。”

丝竹之声便又起,轻歌曼舞仿佛未停过一样,各处时不时响起女子娇细的声音。

苏湘湘身处其中,随即了然,这是给她的一个下马威。

“郡主年幼失恃,颠沛流离,未被养育在母亲膝下,大概也少受教导,虽然此话不知当不当讲,但是还望郡主时刻牢记先人教诲,往后要以顺为正。”

以顺为正,乃是妾妇之道。侍奉丈夫的女子在未出嫁之前会被自己的母亲如此教导,要温婉和顺,总逃不出那一套。

这是嘲讽她行事太过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