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薛浪是个浪荡不羁的主,添置家仆的吩咐早放了下去,他特令不必严查,只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是好奇这大庆的宫闱与大楚有何区别。
是夜,王府管事训着新来的家仆,薛浪就蹲在房顶瞧着,揪着一串青提,眼睛半眯,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便从房顶一跃而下。
院里的人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挤作一团,薛浪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即把剩下的青提扔给管家,道:“辛苦了老王,本王回去了。”
“王爷慢走。”
安静如鸡的人群突然传出一个不卑不亢的女声,薛浪扭头望去,笑意不减,是个水灵的,奴才。
他踱步到女孩跟前,女孩倔强地抬头看他,眼里有崇敬,有防备,还藏着难以发觉的厌恶不屑。
“叫什么名儿?”薛浪笑意更深,眼尾薄红微消,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问,“今年几岁了?”
女孩福身,脆生生地答道:“奴婢挽翠,今年刚好及笄。”
薛浪点点头,走了几步,跟王管事对视一眼,说:“一会儿送到我房里。”
王管家波澜不惊地应下,心道主子总算肯沾点荤腥了。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挽翠沐浴梳洗完,走过之前的院子,那群人还跟鹌鹑似的站着听训,她暗中冷笑,一群蠢材,根本不懂如何讨取上位者的注意。
薛浪的房里点着香,味道有些难闻,是边关带回的,驱赶蚊虫的良方。
房门轻轻被敲响,丫鬟簇拥着挽翠站在门口,恭敬地低着头,唯她高傲得像个孔雀。
屋内,薛浪玩着小匕首,眼神玩味,晾了挽翠好一会儿,才拉着调子说:“进。”
待挽翠一脸不耐地踏进来,薛浪抓了两把头发,打了个哈欠,眼里有水花,像是困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