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湖见他没擦尽,便伸出手,一边替他擦着脖间汗,一边笑道:“家中来贵客了!我怕你再在吴县耽搁,左右无事,是以来寻。”
言至这里,她却悄悄红了脸,非是左右无事,而是她心里念小郎君了,不然随意派个白袍部曲亦比她快啊!
“贵客?”
刘浓剑眉一凝,正欲相问,侧眼却见祖盛稍显局促的立于一旁,遂笑道:“这是我好友祖茂荫!”
碎湖万福道:“婢子碎湖,见过祖郎君!”
祖盛吃不准碎湖的身份,亦不敢轻接其礼,微侧半步回礼。再言,正好已至分岔口,先前是想送刘浓一程,如今刘浓家中有客,理应及时赶回,便欲在此处作别。刘浓本想邀其访自家庄园,此时家中来客,亦只好作罢,当下二人约好再见之日,对揖而别。
将将上车,刘浓便问来得究竟是谁。
碎湖笑道:“朱中郎来了!”
“朱焘!”
刘浓神色极喜,忙命来福加快速度。朱焘现任西蛮校尉、司徒从事中郎,军镇由桂林郡移至建宁郡,离此地有上千里,来回一躺极是不易。然,前翻往会稽拜访他,其却言将挥军往北。此时纵北,恐不能获矣,尚极是危险!刘浓当时几翻劝阻不得,莫非此时有变?
思及此处,刘浓更喜,催捉来福再快些,亦好早见忘年之交啊!
碎湖瞅着郎君面色甚喜,与自己来时心中所思截然不同,忍不住地问道:“小郎君,你在吴县,那个,那个……没去见那个郗小娘子么?”
最后这半句,问得甚急亦甚低。
刘浓笑道:“见了!他们现下回兖州了,不要担心,一切皆安好!”
“哦!”
碎湖撇着小郎君的腰间,见果然已无玉和囊,心中一酸,暗道:小郎君定是伤心的,他这是哄我的,唉,走便走吧,走了便再也莫回来!真是个傻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