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给你点时间,慢慢想吧。”严修济松开周子轶,慢慢站起来。他蹲了很久,刚起来还有点脚麻。好在大总裁忍住了,没出糗,甚至顺了顺周子轶的头发:“没关系,理解你的混乱,梳理好了告诉我答案就行。”

本来按照往常,严修济是不会无限制地给对手思考的时间的。

所有的束缚,都是隐形的。就像严修济在谈判桌上说“你们可以回去慢慢考虑”,真意并不是可以无限制考虑,而是一种反向的施压。

但面对周子轶,严修济不想用这些手段。

家里的事,毕竟和公司里不一样。严修济看厌了严文武的做派,从小就暗暗立誓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时至今日,他依旧这么坚持。

严修济还捡起了扔在旁边的花和戒指。戒指盒放在了茶几上,花估计得插起来。严修济扫了一下四周,发现一个花瓶挺合适,决定先用那个把花放好。

但他刚往那个方向走两步,就被扯住了衣襟。

“嗯?”严修济一回头,看到周子轶拽着自己,“怎么?”

周子轶望着他:“上哪?”

“放花。”严修济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也不想他太紧张,于是随口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怎么,想好了?”

周子轶:“想好了。”

“嗯?!”这回轮到严修济诧异了。

他刚刚在这蹲半天,好话坏话说了一堆,周子轶还想不清楚。怎么站起来这两秒,周子轶就想好了?

其实周子轶做决定,还是因为那一瞬间的冲动。

不是严修济单膝跪下的时候,也不是告白的时候、拥抱的时候,而是严修济站起来,转身要走的那一刻。

周子轶看着他的身影,不知怎么,下意识就拽住了他。

那瞬间,他觉得严修济好像不仅要从自己面前走开了,更是要从自己心上的某条线旁边渐渐离开。周子轶想也没想地伸出手,一下就抓住对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