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过去了许多年,打碎了贵族的骄傲,也打断了贵族的脊梁——当一个专业打仗的武士阶层不再拥有以一敌十的能力时,他们的存在就只是蠹虫,而蠹虫注定在天下没有一席之地。
便如齐国,如今的贵族们也不再是乘着战车在徒卒中开无双的战法,而是缩在了阵列之中维持纪律和阵型。
泗上的军制在编制人数上,接近齐制而非周制,齐国一个连二百人,而泗上一个连一百五十人。
但这一次相距八十步的对射,齐国损失的要多的多。
密集的长矛手被击中的最多,倒是那些需要间隔至少一人以上的火绳枪手死的相对少一些。
司马琼所在的连队在这次对射中伤亡六个,对面的齐军伤亡了二十七个,火枪的密度和阵型的密度决定了这一次对射的结果。
对射之后,齐军的长矛手已经有些混乱,前进的速度明显减缓。
但军中的贵族约束着他们重整了队伍,继续前进。
在相距五十步的时候,司马琼等人早已经装填完毕,但是军官没有下达开枪的命令。
对面的齐军也已经装填完毕。
一阵微风吹来,清扫了一下阵地前的硝烟,司马琼举着已经装填好的火枪,注视着对面也已经装填完毕的齐军火绳枪手,静静地等待着命令。
但他等来的,是上短矛的命令。
五十步的距离,已经近到大约可以看到对面齐军脸上的胡须。
司马琼注视着对面一个已经将火绳压好的火枪手,心中没有多余的杂念,就在对面火绳枪的瞄准下,抽出了腰间的短矛,装在了火枪上。
像是那些因为犯了重罪即将被枪决的罪犯,四十步外的敌人已经举起了火枪,可这一边没有命令就什么都不能做。
每个人都知道,连长的命令意味着自己和伙伴,需要默默忍受对面的一次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