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是那时候没的……”姜大嫂抽泣着,“衙门里的人说,若是想救我男人,就去筹银子……”

她一个女人,拖着刚刚小产的身子,几乎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才救出了自己的丈夫。

一直到丈夫出狱,才着急着筹钱替姜大嫂看大夫,只可惜,她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白鸥只觉一阵齿冷,不觉攥紧了双拳。

“大人知道为何,民妇方才一时间没有认出大人,却一眼就能认出那具尸体吗?”姜大嫂深吸一口气,“带人强占了我家土地,将我扔出府衙让我小产,又悄悄叫我去筹银子的,都是同一个人,正躺在外面……”

“姜大嫂……”白鸥忽然警觉道话里的另一层含义,“你的意思是——”

“外面躺着的,是临安府衙当差的人?”

“是。”姜大嫂点了点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化成灰,我也认得……”

白鸥阖眸,不忍看见那张已经被岁月刻满细纹的脸上痛苦的神情,“这些事,姜大嫂你要保密,外人知道了,只怕对你不利……”

他又在嘱咐了几句,才让陈安吩咐信得过的人将那村妇送回去。

陈安出去吩咐了一圈,将营帐外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再回到帅帐时,看见白鸥还是保持这之前支手扶额的动作,没有变过。

“将军……”他小心地唤了一声。

“真的是他们做的……”白鸥没有抬头,只咬牙道:“他们,怎么敢!”

如此明目张胆。